是,你要如何自保!”
奚兰一惊,她现在作为季家的女儿,眼前的人,竟然是要她自保。
“你说我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是什么意思?他们说是我害了两个丫头?”如果紧紧是这样才好呢,她毕竟是王妃,真对两个低贱的婢女做了什么,也不用皇后来关心了,所以此事还会更复杂。
“你先去将衣服换了!”季锦江强硬的说完,便送她回去之前住过的厢房,换了一身天蓝色对襟丝绣长裙。
这过程里,她为自己卜了一卦,神像移位,却属于大凶之兆。
这回,恐怕凶多吉少了!
不过卦象里,并非必然,还有转机,她并不慌张,从容的从厢房里出来,季锦江守在外头,瞧她出来,便走过来细语说:“刚才宫里的羽林卫来了,被我挡在了院外头,我会帮你证明这几日你都在府中!”
她简单直接的问:“你就告诉我,他们给我按了一个什么罪名?”
季锦江怔了一下,沉声回答:“他们说你是妖!”
奚兰听了,冷冷一笑。
“真荒谬!”
这边嘲讽完,她眼中投出一丝失望。
“所以,你们季家打算中立一回,等我自生自灭吗?”
对方立刻否认道:“你是我找回来的,我怎么可能会不帮你?”
她还是冷笑,杵近了对他说:“但是我毕竟不是真的季锦画,若被他们发现我是假冒的,你们季家就是欺君之罪,可相反,若证实我是妖,那就是妖的错,你们季家可以找空子撇得干干净净,不是吗?”
季锦江不否认,她说得确实是季家正在干的。
皇后这一出戏,连白莲寺的智贤方丈都请出来了,到底是想证明奚兰是妖,还是是假的,不得而知,但必然是早有准备。
他们季家必须在此刻,寻找退路。
说难听些,奚兰只是季家的一颗棋子,这颗棋子,可以为他们拿下王妃甚至的未来皇后的宝座,也可以在他们形势不利时,抛之弃之!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抛开你的,我早就说过,我们此刻是在一条船上!”
奚兰却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而在她眼中,他们已经这样做了!
她说:“我不怕你们抛开我,我只怕你们帮皇后一把,来证明我是妖!”
季锦江一怔,将眼帘底下,不去看她的眼睛。
就在不久前,季府得到消息时,季常乾确实说了这样的话,若不能保,就应了皇后的意思。
奚兰瞧他沉默,更是血气上涌,竟用比季锦江细一半的手臂,一把拽起他的手腕,质问道:“告诉我,你们还没有到那一步?”
这其实并非季锦江的本意,但是家父之命,他不会违背。
她气愤的甩开对方的手,沉声道:“只要你们季家不这时候出来从中作梗,我就可以化险为夷,我要你帮我这一回!”
她没办法说服季常乾,但对于季锦江,她却想试一试。
季锦江也有些于心不忍,他说:“羽林卫的人会带你走,你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法子还自己清白!”
说完,季锦江就要带她从院中出去。
羽林卫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这过程中,奚兰的心绪还是难免有些起伏不安,此去吉凶已在卦中预知,她现在特别想清楚一件事,就停下来问旁边的季锦江。
“李淮……李淮也知道了吧?”
季锦江回答:“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他当时就在宫中。”
“他……信了吗?”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相信她是妖,她都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信。
对方听出她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也生了恻隐之心。
他回答:“李淮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他信不信,那得看你在他眼中是何样子了!”
是的,李淮绝不是一个轻易就听信别人谗言之人,他只相信证据和自己的眼睛。
可在这个时候,奚兰却害怕了!
皇后既然敢将矛头指向她,定然已准备好一切等着她自投罗网,李淮会不信吗?
她若是宁晚缀就好了!
这样,李淮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相信她的!
……
宫里虽然是派的车辇来接她进宫,但是那车辇显然与以往坐的马车大不相同。
铁制的框架,坚硬无比,没有窗户,全部被一层黑布给挡住了,她坐进去时,车门便锁上了,里面再也没有一丝光线。
进宫的这段路程,也变得漫长艰难,她一路上都在想,李淮听到这个消息的各种反应。
在他面前,她终归是自卑的,想了那么多种,却没有一种是李淮肯相信她……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她不知道外面是哪里,想必,已经到了皇宫中。
她听到外面兵甲摩擦的声音,想必,这就是对妖的待遇吧?
车门终于打开了,她看到外面‘护送’她的羽林卫一身防备,手不离剑柄的请她下去。
她一下马车,就齐刷刷的一队羽林卫将她围了起来。
可想而知,若她此刻做出什么举动,便会被当场‘替天行道’吧?
“让开!”押着他的人墙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心头一惊,那是李淮。
“胥王,皇上有旨……”
声音还未落下,就看见一人被踢飞在地。
接着,一抹英挺的身姿疾步进来,来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锦画,你再委屈一下,本王一定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