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伸手拉过她的手,回答:“每次你若发现何处存在这类问题时,右手都会下意识伸出食指与中指,其他时候则不会!”
奚兰点头,早知他的观察甚微,也就没有好奇。
“也许是久不见阳的缘故,这竹林确实有股邪气,不过我此刻还没发现这邪气的出处,但可以肯定,与义庄那具似虚元的尸体之死有关。”
她前一天去义庄查看尸体时,发现那尸体上有些恶心粘液,不知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李淮便推断道:“紫虚元身上的衣服和发簪全在那死尸上,尸体还有意毁掉了面容,自然是有人想误导其他人,宣告紫虚元已遇害。”
奚兰也想到这一点,但从此刻所知的线索里看,完全就迷糊得找不到任何头绪。
看起来与神秘的邪恶力量有关系,但又感觉有人为参与。
而这一切,又与方才在客栈里出现,准备将琴雨带走的黑衣人,有何关系?
干站在这里苦思,也不是办法,她拿了马车上的地图对李淮说:“这竹林上面好像有个小山坡,我想上去看看这片的风水。”
说着,她拿了包裹里的罗盘。
李淮命令其他人守着马车,他陪着奚兰穿过竹林,爬上了那个小山头。
没有竹林遮挡视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奚兰放眼瞭望这乡山的远景,良田、小溪、山影、村庄。
“看来,这里便是真正的龙尾处了!”
李淮听到她的感叹,并没有做声,她觉得好奇,就回头看去,发现他与她一起,正在眺望这片京城之下的肥沃土壤。
也许是发现她的目光,李淮这次并没有像平日那样,选择隐藏,他低头,轻轻拉着奚兰的手,对她讲:“本王十二岁那年,父王曾在西城墙上最高的塔楼上,指着这个方向对本王说……”他学着皇帝的语气道:“淮儿,那里便是大文国真正的根基之所在,若他日你能蹬上帝座,切记,一定不可毁坏那里!”
奚兰听了,开始回想,那时候的李淮听到这番话,是何样的豪言壮志。
他在那么小,就被赋予了如此重的厚望,所以,他才学会隐忍和躲藏。
不光是将真实的自己藏在敌人面前,有时,连最亲最近的人,他也在隐藏吧?
正因奚兰看破了这一点,才从不寻根究底的问。
说完,李淮将视线收回,看向奚兰,问:“奚兰,本王希望登上皇位,是否,贪心了些?”
有时候,他挣得累了,总想着,那样一张染满鲜血的椅子,为何他必须抢到?为何不自己退避偏安,留下那些人去挣去抢?
她用轻浅的语调回答:“权利是蛊惑人心最强的利器,而贪心,则是最致命的弱点。”
李淮那样聪明,又怎会听不出她在告诫他,权利和贪心的可怕。
他惆然一笑,“可是没有对权利的贪心,就没有可以激起一个人,为之一战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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