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拜见太后吧!”
两人携带随侍,不久就到了祥合宫。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个时候本该念经送佛的皇太后却没有,她坐在正殿中抱着那只叫铃铛的猫在等待着什么。
“太后,胥王爷和王妃来了!”
太后点点头,听见二人进来请安的声音。两个人都跪下给这老祖宗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她慈眉善目的说着,“听说淮儿明日要赴西境,丫头,你要跟着去?”
奚兰望过去,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
原本这种国家大事,女眷随行,是很忌讳的,但皇太后得了她肯定的答案,又是一笑。
“好,与哀家当年还真像。”说完,让嬷嬷拿来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这似乎是要赠给奚兰的。
“这是你前些日子给哀家抄的佛经,现在哀家将它轻手缝制成书,赠予你!”太后并未让嬷嬷转递给她,而是招手,让她过去。
奚兰便步过去,双手去接。
太后坐在雕花椅上,望着她的脸,轻声说:“此佛经你好生保管,不回京前,就不必打开来看了!”
她不知其意,但太后乃是有大智慧之人,她不会自作小聪明,听话的应了。
太后满意的点头,后来又与李淮嘱咐了一些,便准他们告辞。
按照惯例,最后才到了鹭西宫。
说起来,前些时日一直忙于各种事,李淮每次都有进宫,却未有空过来看余贵妃。
所以进鹭西阁的这段路程,李淮加快了步伐。
早就听说儿子要来请安,余贵妃已梳好了最适合她的贵妃髻,穿着最称她肤色的天蓝色华服等着。
还为他们准备了各种可口的糕点,听见殿外的公公通传,就已迫不及待的迎过去,两人按照宫中礼仪要行礼,她哪里舍得,一手扶起奚兰。
“不必了,殿里就我们娘三,快进来说话吧!”
听到‘娘三’这个称谓时,奚兰有很深的感触,她亲生母亲也没有对她这般说过吧?
而且她曾经对这个女人杀害无辜,有很深的芥蒂,但此刻眼里看到的,不过是一个爱子如命的妇人而已。
先是余贵妃与两人嘱咐了许多出门在外的事,后来,余贵妃又说了其他话。
“淮儿,锦画一个女子随你远赴西境,路途之中许会有所不适,你得多多照顾着她。”
李淮自然听话的应答:“孩儿知道,母妃请放心。”
余贵妃欣慰点头,看向龙奚兰,感叹道:“锦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一路,也辛苦你了,有你在他身边,母妃相信,遇见一切困难你们都可携手克服的!”
“孩儿谨记母妃所言。”
这时候,刚好赶到午膳时间。
余贵妃亲自下厨,给他们做了拿手菜,算是替他们践行。
三人坐下,期间都是李淮与奚兰再吃,余贵妃以不饿为由,笑着看两人吃得饱饱的。
余贵妃说:“淮儿,你给母妃泡一壶尽孝茶吧?”
李淮自来喝茶就十分讲究,更是茶艺精湛,不过很少会亲自动手。
听见母亲的话,他当即就起身应下,转身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茶具。
看着他一出去,奚兰方才还在笑的神情,突然有所转变。
“母妃,多久了?”
听见她的问话,余贵妃神情有些迟缓的,转过头来,假装没听懂的问:“锦画,你问什么多久了?”
“母妃的身子不适有多久了?”
余贵妃轻轻一笑,展开手臂,将那华美的袍子呈现给她看。“母妃这般精神,锦画你怎会觉得穆母妃身子不适?”
“方才锦画进殿时,母妃的手在颤抖!”
余贵妃神情一缓,不再隐瞒。
“这是年轻时落下的旧疾,只是近日有些频繁而已,并未有何大碍,更不影响其他,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在外担心。”
“当真吗?”奚兰不确定的问。
“嗯,不必担心。”余贵妃说完,又特别唤道:“锦画,你要答应母妃,此事千万不可与李淮提起,行吗?”
奚兰有些为难,她回答:“母妃都说此病不要紧,何以不能告知王爷?”
余贵妃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低低问道:“你答应母妃吗?锦画?”
她看见对方那期望的目光,内心挣扎着。
若余贵妃真有个三长两短,李淮一定很难受吧?
这时,余贵妃又语重心长的说:“锦画,你那时说得没错,本宫罪大恶极,能走到这一步已是上天眷顾了,本宫的余生都在偿还当年所犯下的罪孽,但淮儿与此无关,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让他甚么都不知,安安心心的上路吧!”
奚兰心中有所波动,对方所说的这些话,应是《凡咒》前发生的吧?
其实,对于做过恶的人来说,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都没有真假之分。
李淮再进来时,两人已恢复常态。
随即,李淮手法娴熟的为余贵妃泡茶,他敬上茶盏,祝道:“愿母妃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好,好淮儿!”余贵妃眼眶泪光闪动,从他手中接过来,但却没有喝,放到了旁边。
方才用膳时,余贵妃也不动筷,与此刻的原因一样,她的手抖得厉害,为了让李淮察觉不了,她避免了一切用手拿物的过程。
“淮儿,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一直都以你为傲!”余贵妃想在他离开前,伸手摸一摸儿子的脸颊,但却只能将手藏在袖袍之中,紧紧捏着。
最后,她期待的目光,落在了奚兰的脸上,轻声说:“锦画,还记得你第一次进宫时,在内殿中,母妃对你的说的话吗?”
听此,那时的一幕幕,便立刻浮现在了奚兰脑海之中。
余贵妃对她讲:你是本宫亲自为淮儿选的,本宫一定没选错人,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本宫,不管将来发生何事,你都要替本宫守护着淮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