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去周家这件事,郁暖内心是拒绝的,论谁对着一个近乎陌生的面瘫未婚夫投怀送抱,再被人冷淡地一把推开,都显而易见不是甚么有趣的体验。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体。
经过那么久的时间,她也算是有所总结。她自己绝对不可以主动违拗剧情,或是在有旁观者的情况下崩人设,至少表面功夫得做到位,不然或许又要尝到掀脑壳的剧痛。
郁暖叹口气,有点淡淡的忧伤,然而托着腮想了半天,也没有更多的法子。
算了,不想了。
起码她现在在有限的范围内,过得还算惬意,那就够了。
次日,她又去瑞安庄里,为太后抄了一卷佛经。
最近天气总也不见好,几次三番都要下雨,一下便是暴雨,出行变得很不方便。但她也没想过要去哪儿避雨,若是不当心挨上了,淋湿便咬咬牙过去了,只作一副清高淡然的模样,而对面那栋楼里住着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没兴趣知道,更加避之不及。太后长公主这样地位的人,见一次就够了,见多了折寿的。
抄佛经这件事,她并不清楚原著中是否存在。
或许是她自己忘了,也或许只是作者没提。不过对于她来说,尚且算得上轻松。她每次只是认真抄写,完成便归去,多余的事一件都没做……顶多就是偷偷吃了几块儿糕点,还要装作自己勉为其难,不用糕点头晕目眩抄不好佛经的样子,为了不崩人设特别曲折绕远。
幸好,这儿的糕点每趟都不重样,这点尚算是不曾亏待过她。
只是近几日总反反复复出现红豆酥梅子糕,或是梅子酥梅子酪红豆糕红豆饼梅子汁红豆糯米团。
郁暖:“……”
她觉得非常奇怪,毕竟其实只要是甜食,她都很喜欢吃,也没表现出对红豆梅子这一类食品的偏爱,难道是侍候的人躲懒了?那也不像啊,躲懒也不会变着法子准备那么多花样,一个个皆精致得不成。
想不通,横竖都挺好吃的,也就不挑剔了。
值得一提的是,近几日,她的心疾都没有再严重犯过了。即便身子还是病弱,面色依然苍白如雪,但至少没有再承受过那种惶恐的窒息感。
她不晓得是什么缘故,按理说,照着原著那样写,郁大小姐的心疾应当会越来越严重才是,可她倒像反而好了些许,心窒之感也稍不明显了。不过,或许也只是她一时感觉偏差。
没过多久,便要到周家开宴的时候。按照郁大小姐的性子,自然是一万个不愿去的,到底周家算是她一辈子洗不去的耻辱了,如何叫她心甘情愿的给脸面,带着笑去见周家的长辈?
不说旁的,临安侯周茂先一脉,从先皇时便已然没落了,不说到落魄的程度罢,但确实实在已然挤不进一流世家里了,定多便是瞧他们血脉古老高贵,才一向有人愿意给脸,但人都是追名逐利的,周家没出什么权臣,又没甚么人脉可言,圣人太后面前更是查无此族,叫人怎么看得起他们?
郁大小姐一向眼高于顶,如何能接受自己嫁进周家,还不小心嫁给个周家庶子这种事体?
然而南华郡主身为母亲,虽并不多瞧得上周涵,但当初却是她拍定,让郁大小姐嫁给他的。其中缘由颇为复杂,是她无法开口对郁大小姐直言的,故而从来都不多解释,只是尽力弥补女儿,仅此而已。
然而,她是不会让郁暖推脱不去的,既然选择嫁了,那就不能消极对待,这点非常重要。
郁暖蜷缩在架子床里,面色苍白,只是淡淡道:“娘,女儿真的不想去,身子也不太适意,您便让我休息几日罢,横竖那个宴请上,也不是非要我去不可。”
南华郡主叹气,摸摸女儿的鬓发,轻声道:“你是不是,还怪娘,当初让你嫁给周涵?”
郁暖苍白一笑,轻声道:“怎么会?娘把我教养大,可不是让我怪罪您的。”她说的很轻声,语焉不详。
南华郡主的眸子有些泛红,把女儿搂在怀里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娘不会害你的,娘是一心为了你好。”
郁暖不知该说甚么,她觉得自己的结局可能不怎么好,但南华郡主现在的反应,也不像是在装的,更非像是知道所有事情的样子,所以其中定然有另外一层关卡,是原书中也没有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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