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什么都不带,就带的钱多,金子银子各几锭,本来嫌重,都让元宝揣着,元宝不在才自己放怀里。
“若来一趟看不到最好的,不如不来。”何钰探手,去将金子收回来。
老鸨一咬牙摁住,“这位少爷且先等着,我去去就来。”
有钱不赚王八蛋,亮闪闪的黄金不要白不要。
老鸨脸上为难,心里可乐滋滋的,扭着细腰出了门,还顺便将门带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月等她一走,趴在桌子上问何钰,“这四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一定要叫她们?”
何钰给她倒了一杯茶,“这四个人各擅长一样,晓拂弹琴,月椿跳舞,尘曦咏诗,晚枫的手巧,丹青女红都难不倒她,哦,她最擅长的是酿酒,小竹酒千金难求,只送有眼缘的客人。”
“那我们也让她送一壶好不好?”明月双手撑着下巴,“我带回去给母妃和父皇尝尝。”
何钰动作一顿,“此酒虽好,终究登不上大雅,公主要是喜欢,我帮公主骗来一壶便是,自己留着喝,献给贵妃与圣上还是算了吧。”
若贵妃和圣上知道他把公主带到花窑之地,少不得要挨顿板子。
明月也想到这层,摇摇头作罢,“那算了,我可以留着下次你来了与你一起喝。”
这样说不定还能多几次见面的机会,也有借口去找何钰了。
“对了。”她又问,“你怎么骗来?”
何钰晃了晃清茶,“公主只消说想不想要,想要我便给你弄来。”
“要。”明月捧住绣球,“我什么都想要,你什么都能弄来吗?”
“天上的月亮我都弄来了,还有什么是我弄不来的?”何钰自信满满。
“吹牛。”明月不信,“有本事把整个月满楼买下来。”
“没本事。”何钰坦荡荡的认怂。
明月:“……”
“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明月瞪他。
何钰不紧不慢吹了吹飘上来的茶叶,“我再厉害也厉害不过我爹。”
他爹要是知道他不务正业买下一个青楼,指不定怎么罚他呢。
“原来你还怕丞相。”明月眼珠子一转,暗暗记在心里。
“你挨板子挨多了也怕。”何钰自小高傲,可算的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
从小留下的心理阴影。
“哈哈哈哈。”明月幸灾乐祸,“活该。”
何钰挑挑眉没说话。
他俩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四个美人姗姗来迟。
一个女子抱着琴,一个穿着舞服,一个拿着琵琶,一个让人搬来文房四宝。
“小女子晓拂。”
“月椿。”
“尘曦。”
“晚枫。”
“见过小公子们。”四人齐齐福了一礼。
何钰抬头看去,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秀色可餐。
脚上突然一疼,何钰淡然端起茶喝了一口。
坐在这里的只有他跟公主,踩他的人不消说也知道是谁。
明月瞧他没反应,又踩了一脚。
何钰假装不知道,指了指桌前的矮椅,示意四大花魁开始吧。
明月心中不满,“看见美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事实上并没有,何钰只是浅浅看了一眼,稍加打量。
他跟父亲来的时候还小,那时候只记得每一个都是小姐姐,这么多年过去,看起来还是小姐姐。
单从面上看不出时间流过的痕迹,于是好奇,多看了两眼,纯打量,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他也没有能力做别的。
公主不知道,以为他色心大发,气的将绣球砸了过来。
“不要脸。”
何钰汗颜,“别闹。”
他指了指那四大美人,“看表演。”
那四人已经落座,“小公子们想听什么曲?”
何钰想了想,“就唱个《高山流水》吧。”
“不要。”明月阻止,“要听《孟姜女哭长城》。”
“《高山流水》。”
“《孟姜女哭长城》。”
何钰还待张口,明月拍了拍桌子,“就要《孟姜女哭长城》。”
何钰无奈。
她大只能听她的。
四个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真唱起了《孟姜女哭长城》,尘曦的声音温柔,最适合这种悲伤的曲,唱的公主声泪俱下。
明月又忆起了今早的事,这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与母妃顶一句话,母妃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但今早竟出奇的反驳了一句,母妃没怎么样,反倒把她自己吓哭了。
她委屈,她难受,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何钰。
匆忙赶来,何钰还一脸难为情,她只是小,经历的事情少,人并不笨,本能察觉出何钰不太待见她。
第一次在假山后赶她回去,第二次在御花园内拒绝她,这次居然当着她的面看别的美人。
“哇!”明月越想越委屈,经不住大哭起来。
何钰赶忙坐过去问,“怎么了?”
明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我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何钰哄着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她们?”
“那不看了不看了。”何钰挥挥手,示意四大花魁先行离去。
“我好看还是她们好看?”
“她们。”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