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儿说道:“你别害怕,秀秀陪着你。”
听了胖子这话,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可是...胖子要离开,他要去多久,干什么去?他不让我张嘴说话,我也不敢问他。
说罢,胖子拎着红灯笼转身离开了庙宇,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只能看见烛台上那诡异羸淡的光。
我神经高度紧张,努力平复着凌乱的心情,眼睛死死盯着地板的砖块儿,只希望时间走的快一点儿,早点结束这痛苦的折磨。
胖子走后,秀秀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诚哥,你别怕,它们看不见我们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它们?是指的外面“房屋”里那些“人”吗?如果外面的房屋都是土包的话,那这庙宇又是什么?还有...这神龛牌位后的观音娘娘,又是啥?我脑海里一时间产生了无数种可怕的猜想。
“诚哥,你别老蹲着,坐下,我在你前面给你挡着,”秀秀的红爪子轻轻的抠了抠我。
我身子一颤,背靠着墙哆哆嗦嗦的坐了下去,我发现,我现在越来越信任秀秀了,反倒是觉得胖子不如秀秀靠谱。
坐下去后,后背一暖,整个庙宇里霎时间阴风阵阵,一股狂风吹过,烛台上的火苗子登时就灭了,四下里漆黑一片。
我吓的几乎停止了心跳,以为那个什么东西要来了,却看见一团红影儿在庙里快速的飞来飞去,我知道,那是秀秀,心才微微的安定下来。
然而,片刻之后,当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庙里的情形时,不由又是愕然一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哪里是什么修葺中的新庙,分明就是一个破败不堪的窝棚,顶子上露着窟窿,三面通风,残砖破瓦,简直就跟农村的厕所差不多。而搭在我身上的,也不是什么丝绸帷帐,明明就是一些枯叶烂枝,胖子是用这些东西把我给藏起来!
我惊颤的观察着周围,发现这里也确实是个庙,只是破旧的快上百年没人来了,石台牙子上供奉着三尊神像,并不是观音和韦陀,而是很怪的三个人,破破烂烂却有模有样,只是不认识,破桌烂椅上摆着缺口儿破碎的碟碟碗碗,上面一堆秽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我使劲的咽了口吐沫,因为有之前胖子红灯照物的经历,眼前一切的变化,并没给我带来太大的冲击。只是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那供奉的三个家伙又是谁?
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仔细盯着它们,但见这三个人正襟端坐,都是正常人的比例,而且,从模糊的造型上来看,好像还都是女性,只是破损的太严重,脸上的石皮都碎的乱七八糟了。
令我恐惧的是,当我目光扫到那个离我最近的“娘娘”身上时,我发现它残破的雕像手上,竟然露出了一截儿灰色的指骨,不由心猛的一突突,想起了胖子给我讲过的可怕的传说......
说是曾经在一个沿海的小村子里,有一对儿姐妹,生的花容月貌,聪慧无比,针织女红,读书写字无一不通,而且还善给别人治病,远近闻名,求婚问嫁的媒人们门槛都要踏破了。
然而姐妹俩不为红尘所动,到了十六岁,开始吃斋念佛修行,20岁左右如花似玉的年纪双双坐化,让别人给她们的肉身筑成了肉身菩萨。享受香火供奉。
五十年后的某一天,在一次祭拜结束的夜晚,两具僵尸尸变,冲出石皮的束缚,杀了满村儿的人,死了上百口儿,整个村子血流成河,最后被一位老道收服,一把火烧了狗日的们......
胖子说,人,最大的善,就是全心全意的热爱生命,而不是去追逐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生活应该是海滩,阳光,大狗狗,果汁,音乐,排球和比基尼美女。而不是像日本人鬼子一样,活着的目的只是为了最后进什么鬼神社。
选庙祭祀,那比选坟还讲究,啥球也不懂的老百姓瞎摆乱放,把两个深受封建丑恶思想毒害的殉葬品摆在了不合适的位置上,那不是没病找伤寒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典故,《尸行通志》上又多了一种僵尸,叫庙娘娘,皮糙肉厚,坚硬无比,嗜血,属于吸血僵尸,和西双版纳铜甲尸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回忆起了胖子说的这些,我惊恐的盯着眼前这祖宗的嘴部,想看看是不是有模糊的獠牙露出来,娘的!胖子太操蛋了,把我扔到了一个摆着三个庙娘娘的破庙里!
然而这个时候,正中央的那个庙娘娘的头顶屋棚上,突然“咚”的响了一下,接着就掉下来一堆土灰,像是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