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出了空间,想起家里的柴不多了,去杂物棚拿出筐、麻绳和镰刀,出了院子。
红旗大队背山面水,后世如果开发好了,绝对是搞旅游的好地方。山是白山的余脉,不高,但绵延好几百里,平时也没人往深里走,大家都在周边几个山头活动。山里的物产还算丰富,原主的吃食就有一部分来自山里的产出。谢韵最高兴的是山里有几处还有地热,野浴她还不敢,有机会找个大点的容器,装一些放空间里,自己就能泡温泉了,呵呵。
顺着谢韵家西面的一条小路,就能上到最近的山上。冬天了,山上榉木的叶子早掉光了,谢韵把镰刀绑到树枝上,用刀锋去扯高处的枯枝,没掌握好力度,费了老大的劲才弄下来一根树杈。
累得满头大汗,真是高估了自己这个身体的战斗力,谢韵叹了口气,认命的在树底捡起细树枝来。
“用不用我帮忙?”一个男人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谢韵一跳,刚才还想往空间扔点呢,不知道这个人观察自己多久了?看来以后用空间可得看仔细了。
谢韵抬起头,一个20出头的男青年,穿了一身洗的发白的蓝色中山装,三七分短发,瘦长脸,眼睛的瞳孔颜色很深,看人显得很专注。此刻,这双眼睛的主人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正低头看着自己。
谢韵或者说原主认识这个男人,而且对他还颇有好感。这个男人叫林伟光,是村里的知青,来自省城。为数不多的主动对原主表达出善意的人,有几次碰到几个知青中的积极分子找原主麻烦,还是他看到帮着解围。
原主是单纯又孤独的小姑娘,有人关心感到很窝心,于是在地头或山上碰到,忍着害羞也能说上两句话,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林伟光会主动聊到省城的一些事,都是原主渴望知道的,对他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原主有好感,不代表谢韵有好感,先观察观察,正好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太好了,林大哥,怎么这么巧今天砍柴就碰到你了,我运气真是太好了?”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还懂得话里藏话了?“知青点的柴正好没了,轮到我砍柴。好在今天被我碰上了,那小细枝子引火还行,怎么有粗的好烧,以后有干不动的活,提前跟我说,正好现在冬歇,也有时间。”真是一副知心大哥的好模样。
“对了,我怎么好些天没看到你出来了,是不是生病了?”呦,还说没特意留心,要知道谢韵住的地方离知青点中间可隔了大半个村子,出来也不见得能看见,他怎么这么肯定自己就没出门。妈哒,你这个背后灵。
“前几天晚上我做了个恶梦,梦见有人要掐死我,半夜汗出多着凉了,病了好些天,现在已经彻底好了。”谢韵半真半假地回他。
林伟光扯枯枝的动作慢了下来,声音有些迟疑:“梦见被人掐?小丫头你是不是睡觉压着哪了?”
“不是的,我睡觉特别老实,怎么可能压着,这梦做的特别真实,半夜醒过来,我还缓了好久才把气喘匀,感觉就像真有人进屋来掐我一样?我平时都生怕惹麻烦,怎么做梦还有人跟我过不去。”谢韵愤愤地说道。
林伟光安慰她:“小丫头,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你成分虽然不好,但现在也是大队劳动群众的一员,碰到那些不开眼的还拿成分说事,你也别怕,不行不是还有我吗?”
“林大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除了家人,从来没有人这么帮过我。自从你来咱们大队,我的日子都好过多了。”谢韵满脸感动真诚道谢。
林伟光干活能力还是值得表扬,一会功夫,砍了一大堆柴火还帮谢韵挑回了家,帮着剁在柴房,谢韵只用收集散落的松针装筐里轻松地背回家。
一下午的交流,谢韵已经在小本本上给林伟光的名字打了个重点。林伟光为什么会对谢韵这么好?看上她了?这话谢韵自己都不信。因为同乡之谊?知青里有好几个都来自省城,怎么不见那些人看在老乡的情分学雷锋做好事?
谢韵不相信林伟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凭借直觉。前世父亲从小带她出入商场,看人这一点她一向有些心得。她直觉林伟光是一个面冷心冷的人,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是特意戴上的一层面具。
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也是为了谢韵祖辈的遗产?想要以温柔一点一点蚕食谢韵的防线,从她嘴里套出有用的消息?林伟光出自省城,难道在省城也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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