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我要喝汤。”宋远推开他的脑袋,抢过汤盒打开。
缕缕白烟在打开盒盖的瞬间冒了出来,一起溢出来的还有玉米的甜香。
“这是大骨头熬的啊,很香哎。”宋远闻着蹿进鼻子里的香气,按捺不住口水的产生。
“对啊,那边有一个小吸管可以吸骨髓,我还做了份糯米藕,你胃不太好少吃一点。”
程风打开另外一个小盒子,一排整齐的糯米藕摆放在盒子里。
藕洞里填充了满满的糯米和肉丁,浓郁的酱色勾勒在藕上令人食欲大发。
“那我就不客气了。”宋远拿起汤勺舀了一勺汤,迫不及待的送进了嘴里。
“呼……好喝……嗯这个藕真的很糯啊。”即便嘴里被包的满满的也抵挡不住他说话的欲望。
“试试大骨头,我熬了挺久的。”程风将宋远嘴边蘸上的酱用纸轻轻擦去。
“嗯。”宋远闷着头吸着骨髓,砸吧着嘴的样子竟让程风看的有些失神。
投喂完食物,天色也不算早了,宋远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想着程风好不容易有个假就劝了人回去睡觉,自己在办公室后的单间凑合了一晚上。
李汶的审判开庭在早上九点,林静开车同宋远去到了法院,坐在了最角落得席位。
总的来说他并不想引起李汶的注意,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这只狡猾的黄鼠狼。
环宇做事一向不地道,原告方呈上的证据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李汶花大价钱请来的名律也不管用。
再加上创维的从中作梗,李汶就像案板上的鱼,已无翻身之望。
“根据我国……被告李汶控告罪名成立,判处有期徒刑七年,既刻执行。”
台上的棒槌像是厚重的石器,敲响在李汶的大脑里。
“我没有!我没有犯罪啊法官,你看清楚啊!是他们害我的,是他们!”李汶在押送警员的手里挣扎着,沙哑着喉咙叫喊。
他的眼里泛着红光,像是淬过毒的匕首,狠狠捅在原告席上。
陪审席上的妻儿已哭成了泪人,孩子被母亲拉着,不能冲过去投向父亲的怀抱。
“老婆!儿子你别过来,爸爸对不起你,你要保护好妈妈!”李汶嘶吼着,他不想在孩子面前露出懦弱的一面。
宋远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他害怕被这种场景劝软了心。
李汶的眼神不知道何时已经盯上了宋远坐的角落,随着他的起身到离去,一直跟随着。
他恨宋远,胜过于害自己走上法庭的环宇。
如果那天不是宋远听到了对话,如果不是他当众戳穿了一切,他李汶现在早已经坐上了高位,飞黄腾达。
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自己才只能穿着灰黄的传审服,窝囊的出现在老婆儿子的面前。
而他照样神采奕奕的活着。李汶收起了撒泼的态势,沉默着站了起来。
他对着老婆儿子勉强扯起一个笑容,继而转到宋远的背影上,慢慢变成了杀意。
林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身上竟冒出了冷汗,刚刚李汶的眼神,像是要将他撕扯成块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