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嘴,竟然冒出了我的声音:“这特么的,我就不信悬镜司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我微微一愣时,却看见老王在跟我急打眼色,他是想用声音迷惑外面的守卫。
我带着小赵悄无声息地从窗口溜了出去,一路出了悬镜司之后,小赵就带着我往市中心跑,差不多快到晚上六点左右的时候,他才把我带到了一个公园的广场上。
小赵抻着脖子在广场找了半天才喊道:“找着了,找着了,就在那边,第二排左数最边上,长得白白胖胖的那个。”
我顺着小赵手指的方向一看,那边只有一个跳广场舞跳得不亦乐乎的大妈:“你……你没看错吧?”
“没错,肯定没错!弄错了你掐死我!”小赵赌咒发愿道,“你过去,就说你是悬镜司的人,找她有事儿。别忘了叫齐妈,知道吗?”
放在平时,我肯定能问上一句“你怎么不过去”,现在却因为着急顾不上他们的安危,想都没想就赶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亲妈对吧?我是悬镜司如影堂的人,找你有急事要办。”
那个广场舞大妈乐呵呵地转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忽然毫无征兆地一脚向我踹了过来。对方出脚平淡无奇,就像老太太晨练时踢腿一样随意,可我却怎么也躲不过去,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脚,“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我站起来,就被她给揪住了耳朵。我本来是想反抗的,却没想到对方手指捏住我耳朵的刹那间,我身上的力气完全使不出来,甚至连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半弓着身子站在她边上。
大妈拎着我耳朵一路往广场外面走:“敢打扰老娘跳舞?我看你小子是活够了!”
大妈一直把我拽到公园附近的小树林里才松开了手:“说,找老娘干什么?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正经事儿来,老娘就地打死你埋了。还有树后面那个,你是想等老娘请你了再出来吗?”
躲在树后面的小赵一路小跑地冲了过来,离着大妈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飞快地跪行了过来,一下扑在大妈脚下,抱住她的双腿:“齐妈,你可救命啊!现在我们只能找你救命啦!我抱着你大粗腿就不放啦——”
她真是修齐,小赵没认错人。
这个念头刚从我脑袋里冒出来,我就看见修齐一脚把小赵给踹飞了去:“滚!敢说老娘腿粗,你是不是没死过?”
小赵一骨碌爬起来:“你要是不救我们,可就真出人命啦!”
修齐声音一沉:“给老娘说人话。”
小赵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齐妈,事到如今,我们只能找你啦!”
修齐微微皱眉之间,自言自语地说道:“那两个丫头我见过,按理说不会这么做……邵藏锋那小子……”
小赵急忙喊道:“齐妈,你可得相信我啊!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啊!”
修齐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让人看见也没事儿。三天后的公审,我一定到场。如果你们真被人冤枉,我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我刚要开口说话,小赵就站了起来,拉着我不让我开口。他自己满脸堆笑道:“谢谢齐妈,谢谢齐妈……”
“谢个狗屁!小苹果都要跳完了!”修齐一闪身出现在了十多米开外,才急三火四地往大妈堆里跑了过去。
我看着跑得飞快的修齐:“这人靠谱吗?”
“没谁比她更靠谱了!”小赵道,“三十年多前,悬镜十八堂里没有杀人堂,只有刑堂和执法堂。那时候,悬镜司出了几个叛徒,执法堂一路追杀过去,不但没把叛徒缉拿归案,反倒全军覆没。那时候,总领大人放出话来,谁能把叛徒抓捕归案,谁就是执法堂的下一任堂主。”
“那时候的齐妈还是一个二十刚冒头的大闺女,却单枪匹马追杀了叛徒七日七夜,最后提回了十二颗人头,在悬镜司轰动一时,也顺理成章地坐上了执法堂主的宝座。”
“她上位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儿竟然是烧了执法堂的横匾,换上了杀人堂的名字。按她的说法,执法堂就是以暴制暴、杀人的地方,何必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那之后,齐妈用了十年时间就打出了杀人堂的赫赫威名,让术道中人闻风丧胆。可那之后,齐妈开始不太理会杀人堂的事情,执法堂也扔给了副手管理,她自己不是养猫就是遛狗,要么就是教八哥说话。”
“后来又迷上了广场舞,一有机会就溜去跳舞,拽都拽不回来。”小赵说着话,悄悄看向了广场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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