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时,展天争在笑,疯狂地笑,眼泪和血水顺着他的面孔直流,他却笑个不停。三姐也在笑,看向展天争的眼神当中尽是温柔。她手里的刀就好像割下来的不是自己的肉,一刀一刀,一刻不停。”
“等到三姐割下第九刀的时候,大长老终于动容了,答应三姐不杀展天争,但是必须将他囚禁,也不允许三姐再见展天争。”
“三姐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展天争被押进了海岛上的牢房,三姐就在对面建了一座窝棚,天天守在那里,每天都在窝棚前系上一条雪白的纱巾。”
“从牢房里,看不见三姐,三姐也看不见牢房里的情景,但是展天争却一直都在痴痴地看着那条丝巾。三姐也风雨无阻地把丝巾挂在门前,哪怕是窝棚被海风吹塌了吹散了,她每天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丝巾系上去。”
陈与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当我要离开陈家,进入中土的时候,三姐把我叫到身边,告诉我,她有一个儿子,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她告诉我,如果有机会遇见她的儿子,一定要暗中保护他。”
陈与唱看向我道:“我们第一次相见时,我就知道你是展天争和三姐的儿子。我怕有一天你会遇上陈家人,会与他们自相残杀。”
“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陈与唱道,“我接到陈家的秘法传书之后心急如焚,我怕你会遇上陈家人,干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赶去了不死渊。”
“我本来希望能在你们赶到之前让陈家人知难而退,放弃进入不死渊的打算。却没想到,那边还有林静缘在。我的计划不仅完全落空,还难以脱身,最后……”
陈与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三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为爱不惜自我凌迟的人,为什么会忽然对爱人恨之入骨;又为什么要对日思夜想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痛下杀手?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沉声道:“你确定那人就是陈与荣,而不是有人假扮的?”
“绝对不是!”陈与唱摇头道,“一开始,三姐易容成了陈家五长老,直到她摘掉了人皮面具露出真容时,我就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她就是三姐。”
我再次问道:“你凭什么确认?”
陈与唱道:“凭我和三姐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凭三姐像母亲一样把我抚养长大;凭三姐手把手地传我秘法。”
陈与唱说的没错,易容伪装虽然无往不利,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大忌,那就是不能易容成对手的父子、夫妻一类至亲之人。至亲之间不仅极为熟悉对方的习惯,甚至会有微妙的心灵感应,稍不留神就会露出马脚,这正是易容者的大忌。
我点头道:“好吧!既然你确认了陈与荣的身份,那我问你,陈与荣说她对我家祖孙三代下毒,你怎么解释?”
陈与唱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敢保证,三姐不会做出那种事儿。”
我追问道:“那个所谓奸夫又是谁?”
“你不能这样说三姐!”陈与唱厉声道,“莫离对三姐确实一片痴心,为了三姐,他至今未娶。但是,三姐从没对他假以颜色,这点我敢起誓!”
我心头的火气消了一半儿,情绪也缓和了不少:“那你打算怎么做?”
陈与唱轻声道:“我对你下药,就是为了找到三姐忽然性情大变的原因。”
“相传,很久之前,展无相曾经与无爵先祖的胞妹相恋,却被无爵先祖生生拆散。当时,无爵先祖曾经下过血誓,陈家儿女绝不与展家后代通婚,哪怕有实无名也不行。”
陈与唱伸出手臂,指着她胳膊上出现的一个血色梅花道:“我们的结合,会引发无爵先祖的血誓,这朵血梅花就是血誓发作的标志。”
“只要我回到陈家,家主自然会发现我有问题。那时,我就会知道,三姐究竟经历了什么。”
“混蛋!”我心里不由得窜起了一股怒火,“你对我……就是为了探查陈家的秘密……你从来……”
我想说: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然而这句话没有出口,却让我心里的怒火更加难以控制,尤其是陈与唱那淡然到几乎冷漠的目光,顿时让我失去了控制。
“陈与唱——”我暴怒之下,把陈与唱按倒在了睡袋上,翻身压了上去。可是陈与唱丝毫没有变化、像是已经认命似的表情却让我愤怒到了极点,我不顾一切地压在了陈与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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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