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缘说道:“我原本以为展无相只不过是被传说到神乎其神的人物,等我一步步弄清展无相的谋划,才知道展无相已经无法用惊才绝艳、学究天人来形容了,我甚至想不出应该怎样去形容自己对展无相的崇敬。如果展无相在世,就算我们联起手来也抵不住展无相的一招半式。可惜,你没有展无相的本事。”
荆先声不觉点头道:“说得很对,展无相才是真正的神谋鬼算,我们算得了什么?”
纳月却摇头道:“展卿只不过是起点太低,如果他能站在和我们相同的位置上,未必会输给我们,至少也不会被我们步步算计。”
林静缘道:“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些,还是说说展家秘辛吧,免得我们娇客等得急了。”
林静缘道:“林家、顾家,还有当年的贾家,同为展无相家仆。当年,他在自己归隐海外之前,给每个人都布置了任务。”
“贾家是负责守护鱼龙葬。林家、顾家则是守护七情散。”
“张玄羽身上的七情封心锁并非无解,七情散就是唯一解锁的工具。只要有神识、有智慧的生灵,无论是人是妖,都不可能没有丝毫感情上的波动。七情散正是无限放大情绪的药物。人的情绪只要产生哪怕一丝微弱的波动,七情散就能让他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林静缘站起身笑道:“比如顾不上、顾盼,他们就是中了七情散。”
林静缘道:“你虽然想到了顾不上情绪失控是被某种药物影响,也在月影身上下了某种毒药,想让毒药盖过七情散的药力,使顾家长老们恢复清明。但是,那些药物并没有什么用。真正让他们恢复过来的,是我手中的解药。如果不是还要把你弄进密室,我甚至不用多此一举。”
林静缘顿了一下才说道:“展无相留下七情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的后人能够控制张玄羽,进而掌控妖族。刚好,荆先生也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嘛,我才会对顾家下手。”
“顾劲峰三缄其口、反复无常的原因不是中了毒,而是荆先生就守在他身边。如果你在荆先生布置没有完全成功之前离开顾家去找张玄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以你、以顾不上的性格,绝不会临阵而去,所以你们必死无疑。”
“至于说展无相的其他布置,就让荆先生给你详细说说好了。”林静缘说到这里,把荆先生让了出来。
荆先生说道:“展无相前辈的全部布局,还要从当年那段隐秘说起。”
“展无相本来一心追求由邪入道,成就陆地飞仙,但是,因为大恩难还而加入了明廷。血衙在他手中如日中天时,他的一句戏言引起了朝廷的猜忌。”
“他说自己名为展无相,本就不求封侯拜相,完全是他的本意,只不过当时有人曲解了他的意思,说他不求封侯拜相,只求登基成皇。朝廷也从那时开始对展无相一再打压。”
“展无相本就是追求邪道之人,怎么会轻易就范。他干脆开始一次又一次的布局。他开始不再以邪证道,而是准备邪道屠龙。”
“展无相几番算计之后,终于完成了几处布局。”
“他给张玄羽加上七情封心锁,是为了控制妖族。”
“留下僵尸帝皇心血,是准备一统不死渊。”
“除此之外,被展无相大量追捕的邪道术士,仅仅是捕,而不杀。他们全被展无相封印在一处密地当中修行魔功,那里才是展无相最为可怕的杀招。”
荆先生说到这里时,才沉声道:“就拿你遭遇过的邪师孔墟来说。被镇压在原地的并不是孔墟本人,而是一个被展无相强行植入记忆的孔墟弟子。真正的孔墟却被展无相带进了魔域。”
“魔域中被镇压的邪道诸强一旦出世,足能横扫天下。展无相也能立地成王。”
荆先生的话应该没错。当初我在荷花塘看见邪师孔虚时就觉得不对,那人根本没有一代宗师的风范,又怎么会是名震天下的邪师?
荆先生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展无相自诩铁血无情,可惜,他从没做到过‘无情’二字,甚至在连番布局之后,竟然为了不让生灵涂炭,生生放弃了最初的打算,孤身出海,准备一走了之。”
“但是,君王终究放心不下手握术道的展无相,派出陈无爵、封无疆全力截杀。那场大战可谓惊天动地。展无相虽然只有一人,将两大高手所率精锐杀得丢盔卸甲,血海之上浮尸十里。陈无爵更是当场战死。封无疆虽然逃遁而去,却功力尽失。”
“传说,展无相本人终于在海上以邪证道,单人独舟,飘向传说中的仙山蓬莱。”
荆先生笑道:“你听到这里,觉得很疑惑对不对?展无相既然已经证道,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么多后手?”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当初展无相出海之前,并没有把握能逃出追杀,所以,他才给后人留下了三处秘葬,以备有朝一日,他的后人能给开启秘葬为其复仇。”
“那时,天下之事尽在锦衣卫掌握之中,展无相后人自然不敢抛头露面,就这样一直潜藏在民间。”
荆先生忽向我道:“久而久之,展家后人竟然忘记了先祖的威风霸气,甚至忘记了先祖的仇恨。但是,封无疆没有忘记展无相的恐怖,我也一直没有忘记展无相的秘葬。”
“封无疆被废之后,仍旧统领血衙,直到明代覆灭,其后人一手建立了悬镜司。悬镜司最高的诛魔卫,实际防御的主要目标就是展无相留下的魔域。”
荆先生伸手一指纳月:“这位就是封无疆的后人,也就是现今悬镜司的真正统领,封新月。”
原来如此!
我抬眼看向了纳月。怪不得她会有一支专门的卫队,原来她就是悬镜司的真正统领。
纳月接口道:“悬镜司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从你出山那天开始,悬镜司就一直监视着你的行踪。你的一举一动,从来就没逃开过我的眼睛。”
“本来,我们不可能找到你的行踪。但是,你的母亲陈与荣因为思念你,悄悄离开了陈家,潜回中土,而风堂恰恰就在那时得到了关于她的情报。”
“我们悄悄跟踪陈与荣找到了山神庙。那天那一场冲天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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