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露微烧得昏昏沉沉,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沈砚山陪着她睡了半天,起来对副官道:“去找上次那些乞丐,把我丢出去的布找回来。找到之后,再去买一模一样的。”
副官道是。
沈砚山无力坐在旁边,拉着司露微的手:“我认输。我从头开始,慢慢来,不再逼迫你。”
司露微的手掌心也是滚烫,人事不知。
到了第四天,军医千辛万苦弄到了一支退烧药。
注射药比吃下去的药管用,效果立竿见影。
给她打了一针之后,她开始出汗。
沈砚山看着她浑身都汗湿了,人也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声。
压在他心口的重石,终于减轻了点。他慢慢叹了口气,亲自替司露微擦身体、更衣,又抱起她,让佣人换了床单,把她汗湿的被褥全部撤下去。
三次大汗之后,她虚弱睁开了眼睛。
她嘴巴上起水泡,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看着沈砚山。
沈砚山附耳对她说:“小鹿,布料我找回来了。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司露微无力阖眼。
第五天的清晨,她终于睁开了眼。才这么几天,她脸颊瘦得脱了形。她原本就清瘦,如今更瘦了,那双眼睛格外的大,也格外可怜。
这种时候,就谈不上美丽。
可沈砚山觉得她好,哪怕是她形销骨立的样子都好极了。
他差点落泪。
他抱着她,眼眶通红。
司露微却问:“我的布呢?”
“已经找回来了。”沈砚山道,“我叫人拿进来,好不好?”
司露微点头。
沈砚山冲门口招呼了声。
司大庄领着一名副官,把司露微的布料全部抱进来。
是一样的料子,却不是徐风清寄过来的那批,因为那批已经被乞丐们糟践了,洗了也洗不干净。
沈砚山只是找到了那些乞丐,知道大致的样子,去布匹行买到了一模一样的。
他也是好运气,那家布匹行正好前天从南昌府新进了货,和徐风清送过来的那批相似。
贵自然是很贵,但料子极好,颜色非常鲜亮。
司露微已经没力气去想这些料子,她点点头:“好。”
说罢,她又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