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慧安与钟志文,是谭玉明特意找来的。
谭玉明是参谋长这类智谋型将领,混迹KMT官场多年,尽管他不是很懂木材,但他懂人。货问三家取最高,总是没错的。
当决定出手调景岭房屋后,谭玉明便让家中的一帮女人们去折/腾新房子,自己在摩罗街、荷里活道这一带四处走访,打探红木价格。
终于,他选定了红木轩作为初步合作对象——他没想着第一次看家具就能合作成功,只是希望通过这两人的考察,出具报价后,为后续销售做参考。
于是,他今天竭力邀请这两位来看房。
在谭玉明的计划中,接洽郑光荣应该在下一步——拿到红木轩报价后,再找郑光荣,有比较,他坑不了自己。
他万没想到,儿子谭卫东心情更急切,竟然通过温阿四找到了源森居的郑光荣。更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不是自己赶回来及时,儿子马上就要和对方签销售协议。
“郑老板,今天签协议,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双方都应该找位律师,斟酌一下协议条款吧?”谭玉明一手按住餐厅圆桌上的协议文本,笑眯眯对郑光荣说道。
郑光荣此刻心头恼火至极!
由于卢灿等人需要处理瓷器,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结果谭玉明直接带人闯进谈判现场。
眼看合同就要签订,谭玉明这完全不合规矩的横插一杠子,太让人生气。而且,他还带着红木轩这位对手来看房!
有这么办事的吗?
不过,他还是压抑怒火,没对谭玉明发泄,而是将炮口对准旁边的蒲慧安,“老蒲,你这么做,可是坏了行规?”
确实,依照行规,买卖双方正在谈价时,一般都不会有第三方插手。蒲慧安与钟志文的到来,不仅坏了行规,而且已经严重影响到郑光荣的收购。这事情如果传出去,红木轩的名声在摩罗街可不太好了。
此时,蒲慧安心底早已将谭玉明骂得通透。
红木轩和源森居经营项目有部分重叠,自然认识现在在木器行业中风生水起的郑光荣。因为是同行,两人的关系不算好。
红木轩在摩罗下街已经有十五年的历史,主要经营木器,出售古董家具、木珠串、木雕甚至木质法器等等,仿古家具也是他们经营中的一项。
蒲慧安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见到郑光荣的那一瞬间,便猜到谭玉明的心事。
尽管面色通红,血往上涌,想要大声怒斥谭玉明一顿,可蒲慧安还是强迫自己忍下来。好木料是一种珍惜资源,刚才看到庞大而奢侈的院门时,他就被深深震撼。现在进入屋内,精研木器多年的蒲慧安,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屋中的家具,件件都是好木材。
这谭家真的有好东西。
郑光荣的合同被阻止,这何尝不是自己和红木轩的一个好机会?
这样的好机会,他自然不愿意轻易放手。
再加上,此时竟然被这位小二十岁的后辈,当面问罪,他的火气也腾的冒出来。
“郑老板,今天的事,是个误会!”他冷着脸朝郑光荣拱拱手,“你是小谭老板找来的,而我,是老谭请来的,能碰到一起,只是凑巧。”
“我可带不起郑老板所谓的,破坏行规的大帽子。”
郑光荣气得快要发疯!
无论对方有什么理由,自己的买卖已经受到实质性影响——马上签订的合同被终止。他冷笑道,“有没有坏行规,你蒲老板真的不清楚?为何知道我们在餐厅谈合作,还要凑到跟前?难不成是来主动和我胖郑打招呼的吗?”
蒲慧安梗着脖子,想要立即反击。
这边争吵,那边谭家父子谈话内容也充满火气。
谭卫东将父亲拽到后院,询问怎么回事?并顺带着将郑胖子的出价,告诉谭玉明。
郑胖子能出价六万美元,这让谭玉明比较满意,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没和儿子商量就带人来看货,但在儿子面前,积威多年,自然放不下面子。
他挥挥手打断谭卫东的抱怨,“郑胖子既然愿意出价六万美元,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总不可能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家,才出的这个价格吧。”
“稍后,我带着蒲老板,四处看看,让他也出一份报价,两家一对比,价高者得。如果有人有疑义,让他滚蛋!”
面对父亲的霸道,谭卫东只能苦笑。虽然对胖子略有歉意,但父亲这么做,对谭家确实没坏处,他只好点点头。
父子两人重回餐厅,见到郑光荣与蒲慧安两人如同斗鸡般,谭玉明嘴角微翘。
“两位老板,莫生气。”
谭玉明笑吟吟开口道,“这件事啊,是我和犬子之间没沟通好。都是我的错。两位大人/大量,就不要争吵了。”
这句话招来郑光荣、蒲慧安还有钟志文几人的嘲讽般冷哼,谭玉明似乎没听见般,继续说道,“我谭家做事公道,既然两位老板都在,那就不妨都看看,寒舍的木头还是有点的。”
“蒲老板如果有心,看完给一份报价;郑老板呢,你要不要再看看?也可以重新出一份报价。我谭玉明是军汉,大老粗一个,今天就和两位报价中最高的一位合作,马上签合同。”
他扬扬手臂,丝毫不顾郑胖子和蒲慧安两人的脸色。
“卫东兄弟,这么做不好吧!”郑光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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