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冉如同被电击了般想要收回自己的腿,却被他轻而易举摁住,温润的口吻是不加掩饰的胁迫,“别乱动,还是你要被我抱着才会乖点?”
“……”
舒冉蹙眉,感觉胸口闷了一口血,“霍老师,你不觉得这么对待一个有妇之夫很失礼吗?”
虽然不至于因为顾虑靳祁森而断了与异性的接触,但她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跟异性搞暧昧关系的女人,纵然她不认为霍誉铭会瞧上她这种姿色,也不会做有失身份的事,顶多是故意惹她生气以此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即使如此她也仍有避讳。
“不是说要离婚了吗?”
他沉静从容地注视着她的脸庞,墨瞳深处有暗流涌动,那目光过于灼亮,仿佛能将她藏在最角落里的秘密都挖掘曝光。
梁舒冉脸色僵凝,抿着唇略感难堪,唯有垂下眼脸避开他的审视,凉凉的语气是故意拉开的疏离冷漠,“是要离,但还没离。”
霍誉铭默然,他了解她的性格,也擅长拿捏人的心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好便收,所以并未在这个话题上深究或者讽刺,免得逼急了小白兔,适得其反。
梁舒冉也不再矫情挣扎,看着他用棉花棒沾了消毒水为仔细地她清洗膝盖上的伤口,动作很轻很温柔。
车内唯有沉寂无声蔓延。
头顶上橘黄色的光线很浅,男人深邃的轮廓被剪出一道柔和的光圈,他低垂着头全神贯注的模样,不经意就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眼前忽然浮现了靳祁森的脸,曾经,靳祁森也会如此细心温柔的待她,稍有磕伤,都如临大敌,而如今,这一身伤痕却全拜他所赐。
想到往昔,心墙高筑的她也禁不住鼻子泛酸,顿时呼吸困难。
原来,天堂与地狱,仅仅是一线之差。
男人指腹所触的地方引起一阵微末的酥麻,从小腿一路盘旋蔓延而上,她蓦然回神,心尖不可抑制地微颤。
伤口并不深,他三下二除五便处理好,抬头扑捉到她眼底复杂的情绪,深沉的目光锁住她的脸庞,须臾,淡淡启唇,“需不需要去医院出一份验伤报告?”
梁舒冉微怔,理解他话里的深意,缄默了一秒,而后摇头,“不用。”
霍誉铭出其不意地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摁了摁她额头红肿,痛得舒冉蹙眉倒抽了口冷气,不等她动手,额头便上传来淡淡的清凉感。
舒冉掀眸便对上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线条流畅而深邃的轮廓,尔后,低沉的嗓音在耳际响起,“女孩子要爱惜自己,心软只会被别人利用,没半分好处,该心狠手辣时别犹豫。”
他一本正经地教育她的模样,颇有老师该有的风范,舒冉盯着他抿薄的唇张张合合,以及微热的呼吸扑在鼻尖上,一种微妙的错觉,晃得她心生波漾。
霍誉铭涂抹完,垂首瞧见她盯着自己发愣,眉眼处却悄悄敛着浅浅的弧,几不可察。
察觉盯着他走神,舒冉用轻咳掩饰尴尬,“谢谢。”
“脖子上的淤青也擦下药。”他说罢,伸手往她领口探去。
舒冉没让他得逞,啪一下拍掉他的手,“不用了!”双手交叉护在胸口前,又进入防备状态。
虽说是单纯搽药,但他体贴未免太过。
霍誉铭闲适地笑了笑,幽幽道,“当年你脱我裤子都面不改色,现在不过是擦药而已,你矫情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