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负责人反馈由于负面新闻的影响,门店的人流量明显减少,营业额在持续下降,这两日我也抽时间巡看了几家门店,情况确实与负责人反馈的信息一致,而我们的官方旗舰店后台的数据一目了然,成交率明显下降。”
“靳总应该很清楚,珠宝业务是我们汇恒集团的核心业务,而其中DL珠宝品牌始终坚持着‘此生挚爱’的品牌理念,深受欢迎和追捧,公司当初也根据你与梁小姐的爱情故事推出了一则宣传,该品牌的理念更是深入人心,毫不夸张的说,今日直接造成的就是DL品牌的受损的,正是身为管理者的您不端的行为所导致的。”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有了轻微的骚动,交头接耳低声交谈着。
汇恒集团是从一个小小的珠宝公司发展成为如今的规模,珠宝业务也一直核心业务,而DL,是靳祁森当年专门为梁舒冉打造的一个品牌。
靳祁森和梁舒冉结婚时,在他的建议下,采用了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来为这个品牌丰富内涵,那则广告播出之后,感动了无数人,紧接着是他们两人的盛世婚礼举行,一时间,北城无人不晓这场浪漫的爱情,让DL迅速走红,而“此生挚爱”的理念更深得人心。
如今,故事里的人劳燕分飞,挚爱成仇敌,在网上彼此撕得轰轰烈烈,无异就是自掌耳光。
什么此生挚爱,到头来闹了一出笑话。
靳祁森坐在会议桌的正上方,森然的脸无一丝笑容,一双眼睛暗沉似水,无温的目光掠过在做的所有人,抿着薄唇温漠出声,“所以呢?身为DL品牌总负责人的你,想到解决方案了吗?”
靳若彤凛着神色,不慌不忙的道,“我认为靳总现在的行为并不符合一个公司管理者的要求,若是一个公司的管理者的信誉出现危机,这无疑就是把公司推向悬崖,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几年来,靳总已婚的身份却一直被媒体拍到与各种不明女性的亲密交往,始终影响着公司的利益,而这次的离婚事件,更是导致一个品牌形象崩坏,我认为已经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所以我建议另选合适的管理者,并重新建立维护公司以及旗下各品牌的理念。”
此话一出,股东们顿时沸腾了。
这是明摆着要罢免靳祁森总裁的职务,赶他下台!
靳家两姐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股东们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
靳家的长女靳若雅轻轻勾唇,附和着,“我同意靳总监的意见,”微顿,她不慌不忙道,“靳总这回在网上引发的负面舆论事件,不单单只是影响了DL珠宝,集团旗下各项业务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在场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所有的投资者都厌恶风险,厌恶不确定性,而目前汇恒集团这种持续不定的负面消息,会对我们的投资者的产生巨大的心理影响,所以最直接的结果……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这两日公司的股票持续下跌,造成损失巨大。”
股东们的讨论更为热烈了。
有人道,“靳总前不久还为了私人感情,擅自取消了与《时经》的广告合作,导致原本的新品宣传方案被搁置,虽说这次的事件并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失,但靳总这种独裁独断的行为不可取。”
“我也这如此认为,这次的亚兴收购法案也是,我们股东事先完全不知情,结果又引出风波,虽说也平复了,但对外界对我们集团却存在质疑。”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颔首附和,靳祁森备受争议。
“靳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靳祁森冰寒的目光掠过靳家姐妹,菲薄的勾着轻蔑的弧度,“诸位说了那么多,请问,汇恒集团自在我手上管理至今这么多年,公司的效益如何?诸位每年的分红收益是减少了还是增加了?虽然说我的决策风险大,但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失,甚至给公司带来更多的收益,试问,你们在座,有哪位有信心,坐上我这个位置,能像我可以让公司股票大幅上涨,年营收连年持续增长?”
一番话落下,整个会议室骤然陷入了沉寂。
靳祁森说的没错,虽然他每次都闹出很多不好的动静,但每次到最后的结果,都超出他们的预期。
靳家两姐妹见状,想要反驳,靳祁森却不给她们机会,冷嗤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靳副总,我虽是汇恒集团的总裁,但是我的婚姻家庭属于我个人的事情,个人私事与集团无关,再者,我记得公司的公关部门和文化宣传部门在你的管理范畴内,建立和维护公司的形象是你的首要任务,包括我这个总裁的个人形象维护。”
“现在有人借用此事试图针对公司,你们不优先考虑该如何善后,反而建议罢免我总裁的职位,所以是否你的能力不足?若是,我不介意重新挑选能胜任的人接替你的工作。”
在座的人面面相觑,顿时噤若寒蝉。
靳祁森从容不迫的起身,“我的婚姻问题我无话可说,继续讨论也毫无作用,与其在这里想着怎么把我拉下台,各位倒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应对外在的危机,我接下来还有事,会议就到此结束。”
话音掷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会议室。
颀长的身形踏入总裁办公室里的瞬间,靳祁森顺手脱掉了西装扔在沙发上,又抬手扯松领带,领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卡在喉咙的那股气这才变得顺畅。
他低头点了一根烟,用力吸了几口,白色的烟雾从唇齿鼻息间弥漫散开,抬眸看向一旁的助理,眉心处的阴鸷淡了些许,“事情查得如何?”
助理汇报道,“追查了那个匿名帖子的IP,只知道对方是北城大学的计算机室发的贴,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另外,太太……”
察觉自己口误,顿住瞥了靳祁森一眼立刻改口,“梁小姐这几天都在凌源乡下,并没有见任何人,她的通话记录也只有程菀冬小姐一个人,还有就是她的小姨梁茹,从乡下回来之后,她和程菀冬小姐搬到了另外一个小区的公寓居住,所以记者在暂时都找不到她人……”
“不过……”助理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纠结。
靳祁森冷眼睨去,蹙眉,“还有什么?”
助理沉了口气,把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这是派去跟查梁小姐的人拍到的照片,靳总还是亲自看吧,我就先出去忙了。”
助理说完,脚底抹油似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靳祁森把指间的香烟含在唇上,拆开了那个文件袋,抽出来,几张照片散落在桌面上,他翻过来,画面映入眼底,黑墨般的眼底,情绪剧烈的翻滚着,薄唇抿成冷硬的直线。
偷拍的人技术不得不称赞,两人亲吻的镜头被拍得好像在看一部电影特写,清晰的画面,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眼球上!
靳祁森捏着照片,盯了很久,大掌一张一合,照片瞬间被揉成一团狠狠的掷了出去。
梁舒冉!
你好得很!前脚离婚,后脚马上就跟这个男人好上了!
你有种!
胸口那股无名的火熊熊燃烧着,根本就控制不住,抬手一扫,办公桌上的文件各种顷刻间被扫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摔得震天响。
可惜,即便如此,也无法纾解积压在胸腔的那股郁气,反而让他更为暴躁。
他拽着衬衫领口,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
梁媛出院那天,是梁舒冉过去办的出院手续和缴费,梁舒冉出现的时候,梁媛的面容很冷,撇开了头一言不发,梁舒冉无奈,只好让梁茹收拾东西,她则拿好证件和缴费清单,去楼下办理出院手续。
医院人很多,她在排队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熟悉的面孔。
皮鞋埕亮干净,长黑西裤笔挺,洁白的衬衫在灯光下隐隐泛着银光,让他俊美的脸尤为醒目,他站在那里,身上由内而外散发的矜贵气质轻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梁舒冉盯着他走近的身影,率先开口打了招呼,“霍老师,真巧。”
真是哪哪都能跟他碰面,这种甩不甩不掉的缘分,让她心情抑郁,尤其是那晚上,他很明显的拒绝了她之后。
“嗯,挺巧。”
梁舒冉瞥他,客套的询问道,“霍老师身体不舒服?”瞧着挺精神的,不像生病的人。
“不是我,是我母亲。”霍誉铭微低头,盯着她手上的清单,“你呢?”
“我来接我母亲出院。”该怎么说呢,他老妈住院,她妈妈却要出院了,这情形莫名的显得有些滑稽。
霍誉铭看了眼她所排的队伍,前面还有将近二十个人,窗口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电脑坏了,一直在里面捣腾着,对窗口外面的人说了句什么,队伍有骚动,本在安分排队的人瞬间散开往其他的窗口队伍跑去,跟赶集似的。
梁舒冉见状,蹙了蹙眉心,正要跟上众人的步伐移开,手中把缴费单被抽走了,未等她开口,霍誉铭淡声道,“跟我过来。”
另一侧有个专门的VIP缴费通道,无需排队。
梁舒冉跟在霍誉铭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心情很复杂,不是说了不会再免费帮她么?现在为什么又要伸手?
她边走路边闪神,拐弯的时候,没注意到前面霍誉铭骤然顿住的身体,傻傻的撞了上去,磕在他结实的背上,鼻子一疼,她闷哼了一声,抬头正想问他为什么忽然停下,不其然地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脸。
靳祁森和施水瑶。
冤家路窄,梁舒冉迎上靳祁森阴郁的脸,温静的眸子陡然覆盖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