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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两个黑衣保镖。
看见霍誉铭,阿姨连忙冉让出身侧的位置,霍誉铭越过众人,径直来到床边上坐下。
病房里顿时陷入低压的气氛里。
“怎么不好好休息?”他抬手抚了抚梁舒冉的脸庞,语气温柔地责备。
梁舒冉淡淡地睐他一眼,语气寡淡,“你起诉了那个司机?”
“嗯。”霍誉铭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这件事情你不用管,只要养好身体就行,其余的我会解决。”
正说着,病房门口又窜出了一道身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的,“霍……霍……”
“老公!”
“爸!”
一顿吵杂混乱,梁舒冉看见那对母子和冲进来的男人拥抱在一起,不知情的人看见这种画面,还以为他们遭到欺凌了。
梁舒冉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刺痛,难受得呼吸轻喘,闭了闭眼睛。
霍誉铭脸色一沉,冷声吩咐保镖,“带他们出去。”
察觉到身侧男人骤然变得紧绷的身体,她握住他的手,低低出声,“等等。”
保镖闻言,及时收住了要抓人丢出去的手,觑了觑自家老板,安静等待着。
“霍老师……”
不等她说完,霍誉铭便淡淡截断了她的话,“乖,伤口疼,你别说话,这儿交给我。”
梁舒冉盯着男人冷硬的轮廓,目光瞟向了那一家子,轻声问道,“你是故意开车撞过来的?”
那个肇事男人脸色白了白,欲言又止。
“当然不是!”比起本人的犹豫,那位母亲勇敢出声维护,“你们别污蔑我老公!”
梁舒冉也只是想试探试探,现在从那个男人灰白的脸色也能猜到个大概,而且……她的目光落下他缠着纱布的半截手指上,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
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她朝霍誉铭嗓音温软道:“我累了,想睡觉。”
“好。”
霍誉铭伸手绕过她的脖子,动作小心地帮她调好枕头,让她舒服地躺着,末了又在她眉心处亲吻了下,“别胡思乱想。”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霍誉铭有多宠溺这个女人。
那个年轻的男孩子也是个心灵剔透的人,见梁舒冉打算不管,眼底露出慌色,“霍太太……”
然而他刚出声,就被霍誉铭一个眼神给震骇住了,到了唇边的话,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
很快,保镖就把他们强行带离了病房。
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阿姨见霍誉铭没离开的打算,于是静悄悄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霍老师。”
“嗯?”他轻轻抚着她留下针孔的手背,漫不经心地,“怎么了?”
纤细浓密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她没睁开眼睛,淡声问:“目的是你,还是我?”
车是他的,只是正巧她开了,所以对方的目标并不一定就是她。
霍誉铭凝着她苍白的脸,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梁舒冉忍不住睁开眼,发现他的眼睛暗沉得吓人,几不由得怔了怔,眨眼再看,已经恢复了一片温淡平静,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的脸庞,如墨的眼底仿佛被什么挡住,任何光都无法穿透,是她看不透也猜不到的复杂,莫名叫她心悸。
须臾。
“你。”他说。
梁舒冉似乎楞了一下,略一忖,轻笑,“是谁?”
不等他回答,她又兀自开声,“算了,你别告诉我。”
她怕知道了,会更难受,虽然跟她有利益牵扯或者是恩怨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好。”
梁舒冉又笑了笑,“霍老师,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会保护我的噢?”
霍誉铭看着拿眼睛小心觑着自己的女人,低低失笑,“霍太太放心,为夫舍命也会护好你。”
“那就好。”她满意地阖上眼帘。
鼻息间嗅着属于他身上淡淡的松香味,含糊喃喃着疼,不多时就睡着了。
霍誉铭视线停留在女人的睡脸上,沉吟了半响,薄唇抹出一道自嘲的弧度。
他竟然因为害怕她离开,而沦落到对她撒谎。
她如果知道了其实她是被他所牵连,应该会很生气吧,毕竟对于她来说,他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