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推开车门走到霍誉铭的身侧,霍誉铭撇开头将口腔里的烟雾吐散,又把手里剩下的烟蒂捻灭,低头看着她,“我陪你上去?”
梁舒冉暗忖了两秒,摇头,“我自己上去就好。”
霍誉铭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你可以先回去的。”
“反正闲着也没事,”他摸了摸她的脸,虽然没有肉,但是光滑的皮肤,令人爱不释手,“倒不如等你。”
不用脑子去想,都知道他不可能会有闲暇,不过就是为了意外情况,才特意留了下来。
梁舒冉心底明镜似的,没有拆穿。
“我就确认一下,如果她没什么问题,我马上就下来。”
…………
梁舒冉有公寓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的时候,程菀冬和唐暮北两人站在客厅中央,弓张弩拔地对峙着,一触即发的气氛,瞬间让她的心弦紧绷了起来。
程菀冬和唐暮北察觉到有人进来,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射了过来,程菀冬是从愤怒冷薄转为缓和松弛,而唐暮北看见梁舒冉的那一刻,眸底的冷怒顷刻间落下一层阴鸷。
未及梁舒冉开口,程菀冬率先一步发问,“冉冉,靳琪微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冬儿。”梁舒冉望着她大而亮的杏眸,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攫住,声音哽在喉咙,除了喊她的名字,不知该如何接话。
程菀冬的眼睛像是被陈墨涂抹了一般,黑沉黑沉的,一字一句地将问题挑得明白:“我缠上一个有妇之夫,还逼得那个男人的老婆孩子自杀了,是吗?”
“冬儿,靳琪微……”
“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梁舒冉本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被程菀冬拦声截断了,除去两人刚认识尚未相熟,程菀冬头一回用这么重的语气朝她吼,“就一个字和两个字的答案,很难回答吗?”
答案很简单,但是真相难以说出口。
梁舒冉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气氛就那么冷凝了下来,宛如数九寒天。
“梁舒冉,连你也要隐瞒我吗?”程菀冬是真的动怒了,全世界都知道她曾经干过什么,只有她这个当事人不明所以。
梁舒冉心情很复杂,说出真相,她怕程菀冬接受不了,更不想看见那个行尸走肉的程菀冬,但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情,即便隐瞒,也难保证程菀冬不会自己去调查。
而且,有谁能保证,她会永远不会恢复记忆呢?
一番思考掂量之后,梁舒冉捏了捏掌心,深吸了一口气,动了动唇,终于开口说话,“冬儿,我可以告诉你……”
“梁舒冉!”
才开了个头,站在客厅里始终沉默着的唐暮北骤然沉声喝住梁舒冉,一双眼睛覆盖着冰霜,冷冰冰的发出警告。
梁舒冉被他这一声吓得心尖微颤,酝酿好的话,顷刻间全忘了。
唐暮北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像是竭力压抑着什么,抿薄的唇一张一合,犀利的言辞字字夹针,“你是嫌你自己招惹的事还不够多,想要拉着她跟你一块遭殃吗?”
“唐暮北你给我闭嘴!”程菀冬冷着脸吼了过去,“既然你不想说,就给我滚出去!”
“程菀冬!”唐暮北几乎是磨碎了一口铁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程菀冬冷笑了一声,迎着男人的震怒的眼神怼了句:“唐暮北,你凭什么管我?”
梁舒冉见势头不对,拉着程菀冬的手想让她冷静点,却听见唐暮北恼怒地大声说:“就凭你这条命是我唐暮北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