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抬眼瞥了眼时间。
时针刚刚转过了十一点。
这个时间,对于繁华都市的人而言,算不上晚,而距离三更半夜更是还远着。
程默施施然的开口,“让你去换一套衣服,你倒是把人都给我带走了,态度还这么嚣张?”
霍誉铭低嗤,“我带走我的女人,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程默意味不明地低笑,“你确定她愿意当你的女人?”
如墨夜空里,皎洁的明月静静悬挂,没有任何乌霾,银白色的月光清澈柔软,穿透玻璃洒了进来。
霍誉铭站在落地窗边,颀长的身躯被那月光映射倒出的影子在冰凉的地板上被拉得纤长。
室内除了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是昏沉一片,然而男人深邃的轮廓,立体的五官,却被柔弱的月光映照得清晰而分明,唯独那比夜空还要黑浓的眸色,深凉不可测。
他静默了数秒,低沉干净的嗓音夹着凉凉的笑,“程默,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程默不回答,反而淡淡问道,“小四,你搞得定舒冉吗?”微顿,又轻轻的嗤笑,颇具嘲笑的成分,“没搞定,对吗?”
最后两个字,疑问的态度却是陈述的语气,分明笃定了结果。
霍誉铭的脸色愈发冷沉难看了,“你哪只眼睛瞧见我搞不定?”
虽然他控制得很好,但仍旧不难发现其中有被人拆穿了现实的恼羞成怒。
“我眼睛一向很好使,”程默溢出一阵悦耳的笑,“因为确认不了她的心意,所以不敢把你大哥事故的真相如实告知,更不敢让她发现你现在正跟你的亲二哥斗狠,不敢让她知道你二哥动用了各种手段,只为摘除你可能会连累她,一旦她知道了,以我对她那生性凉薄的性子的了解,对感情不深的瞳仁,她随时会抛弃明哲保身。”
程默的声音缓缓淡淡的,甚至还可以放慢了语速,毫无感情,却一针见血。
“而你,输不起。”
四下在旷静无声,淡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落在耳膜上,最后的五个字,重重砸在了霍誉铭的心头上。
输不起。
不想承认,却始终是压在他心口上最难以化解的结。
冷声回:“程默,我还是那句话,与你无关旁观就好,别多此一举。”
程默仿佛充耳不闻,继而往下,语气也完完全全变成了不留情面的取笑,“小四,你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曾经是你的家庭补习老师,你丢脸事小,丢了我的脸就事大了。”
“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程默竟然有一个怂包学生,人生的污点可是无法抹除干净的。”
“……”
家庭补习老师。
霍誉铭闭了闭眼睛,太阳穴的位置隐隐有青筋突突跳跃,这种往事,他几乎要忘干净了,可被程默这么一提起,那些被各种恶整各种嘲笑的画面便再度清晰浮现于脑海。
他讨厌程默,就是从程默成为他的家庭教师那一刻开始。
用梁舒冉的话来形容,霍誉铭现在就像一个优雅的流氓。
事实上,霍誉铭在初中的时候,毫无意外地陷入了常见的青少年的叛逆期,可以说是完成成了一个标准的地痞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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