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怀安一大早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毁了,让六安去库房取来很多东西安抚小初,又让送了补品和上好的药来,也就离开了。
洛倾瞧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也跟着沉了下来,看了郁沁一眼,起身跟上她的背影,郁沁察觉洛倾似乎有话说,也就站在雪晗居外面的一出凉亭里等着她。
洛倾寻过去时,冬日的寒冷已经轻了许多,郁沁穿了一身雪白的狐狸毛色大衣,安静地坐在凉亭里,身边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真是聪明人,洛倾感慨一句,也遣散了身后的白露和秋云。
“本宫没记错的话,沁夫人和韵妃是差不多时间进宫的吧?你因为替殿下挡了一剑,因此不能身孕,这些年,殿下一直对你心存愧疚。”
这些事情,在洛倾疑惑为什么身份平凡,相貌也算不上出众的郁沁能在太子府安然无恙以后,她就花功夫去查了,索性,那时候太子府出现刺客,伤了夫人的事情,闹得还挺轰动的,虽然展怀安有意掩饰,洛倾打点一番,还是能查出来。
郁沁在听完洛倾说得话之后,脸色久白了,那时候的记忆太深刻,以至于她现在一想起来,都有种蚀骨的疼传遍全身。
郁沁努力稳住心神,抬眸望着洛倾,“太子妃一路跟过来,就是为了提醒妾身想起过往的吗?”
洛倾坐在她的对面,神情也跟着悲戚了起来,“那次的刺杀,沁夫人难道就打算这般算了吗?明明不该是你来承受的苦楚。”
郁沁原本闻言的脸上出现了裂痕,神色更悲苦了起来,她明白的,那些背后的阴谋诡计,她比谁都看得清楚,可她无能为力,她跟太子是在苏州认识的。
他说对她一见钟情,她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答应跟他来临阳城之前,她并不知道她是太子,刚开始的时候,他对她也是极好的可是后面,他身边他能宠爱的女人越来越多了。
直到宫里传来消息,说他还册封太子妃了,那时候太子府的后院就彻底不太平了起来,几个夫人通房小妾斗得水深火热,她独善其身,并不想惹事,可是最终这些人的主意还是打到了她的身上。
分明是算计好,她绝对会替展怀安挡了那一剑的,一出手就直接剥夺了她做母亲的资格。
郁沁感觉指尖深深地陷进了肉里,钻心地疼痛唤回了涣散的神情,声音微微颤抖着问洛倾,“太子妃此刻与妾身说这些做什么?计不计较都过去了。”
洛倾清楚地将她的神色看得明白,这个向来温婉娴静的女人,红着眼睛,咬住嘴唇强忍地表情,让洛倾都替她觉得悲切了起来。
洛倾挥开心底的情绪,望着面前的人,声音清冷,“你甘心吗?就跑你不招惹祸端,祸水依旧泼到你身上,任人宰割你就甘心吗?你在太子府这么多年,就算一直低调有如何,那些人不会放过任何接近他身边的人,哪怕这样被人日日夜夜惦记着,你也没想过反击吗?就算当初的事过去了,可你失去的,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洛倾语气有些重,几个难道反问下来,郁沁眼底啪地就掉下来了,哭的无声无息,她是低调,自从那事之后更低调,展怀安本想升她份位,她都拒绝了,在这硕1;150850295305065大的太子府,把自己活成了影子。
可是今天雪美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她也全意识到了,再低调,她也是太子的女人。
郁沁伸手捂住眼睛,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眼泪,过了很久,她才从悲跄中冷静下来,“太子妃想让妾身怎么做?”
她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在太子府求生存,如屡薄冰,洛倾开找她的时候,她心底隐约久知道,洛倾这是在拉拢她了,只是她还在犹豫罢了,可这样一番花下来,她的犹豫显得太苍白了。
洛倾满意地勾唇笑了,这个郁沁果然是个大智若愚的人,难怪每次展怀安盛怒的时候,去了她那里,都能很快冷静下来。
洛倾单手支撑着下巴,“本宫不需要你为本宫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就行了,若你能真的做到释怀过去你就成功了一半。”
郁沁抬眸,一双通红水润的眼睛盯着洛倾看,“太子妃,此话怎讲?”
她懵听懂为了自己,却不懂洛倾说得释怀,难道她这么多年没去提及过这事,还不算放下吗?她如此隐忍,哪怕受了委屈和痛楚,也不再跟展怀安倾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从来只有好的哪一方面,如此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