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退婚事件,现在却传得人尽皆知,笑道:“都过去的事了,又怎还会放在心上?”
木老夫人朝一旁坐着的两三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道:“我常说这幽姐儿性情好,够豁达,还真没说错。真不知道谁家有这福气能得这样的好儿媳?若不是我的孙儿辈没人年纪合适,我还真想要来当个孙媳妇呢。”
曲清幽赶紧道:“哪有老夫人夸赞得好?那是老夫人错爱,才会认为好。”
其中一个笑道:“老夫人的眼光厉害得很呢。怎会看错人?”这个人曲清幽是认得的,正是木老夫人的三儿媳应氏。
徐繁撇嘴道:“就凭我们家那几个堂弟?我看别说年纪不合,就算年纪合上了也还是配不上我这表妹。”
“还从没见三弟妹如此盛赞一个人呢,我代幽儿就先谢谢三弟妹了。繁儿这张嘴真该打,又胡乱说话。”徐姨母这才由丫鬟扶到,先向木老夫人行了礼。
“繁姐儿说的是实话,我家那几个毛孩子哪配得上大嫂家的侄女,没得还让人笑话了呢。”应氏嘴角一勾回道。
不待徐姨母回话,徐繁睇一眼应氏,“三婶娘这回可说了实话,三婶娘家里的那几个都还得奶妈子带着,哪能谈婚论嫁。”
曲清幽见这表姐说话越发随意,得罪了人也不知,暗地里扯了扯她的衣襟,徐繁这才做罢。
应氏的脸色一变,徐姨母眼尖早就看到了,笑道:“小孩儿乱说话,三弟妹可别跟她一般见识。”
应氏也不是那不识趣的人,徐府执中馈之责的人都给台阶了,索性道:“大嫂这话见外了不是?我哪会跟繁姐儿计较,毕竟她是一个晚辈,我呀虽不能自比那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过撑只小木舟估计还行。”
众人听她这一说也就笑开了,就连徐繁也笑倒在祖母怀里。曲清幽自也是笑着朝应氏多看了两眼。
木老夫人却对刚刚的小摩擦视而不见,硬让曲清幽坐在她的右手边,拉着她的手细细问了一遍,曲清幽自是笑着回答,惹来一旁的徐繁嘟嘴道:“老祖母偏心。”
正说着话,有丫鬟禀道:“老夫人,老太爷的小厮正在院中,说是老太爷有话要嘱咐呢。”
木老夫人赶紧让丫鬟把人带到,那僮仆行了礼后,道:“老夫人,老太爷说是要在寺里与明云大师论禅经,恐要迟几日方能归家,特遣小的回来禀报一声。”
木老夫人听后,自是说些话叮嘱那个僮仆数声,这才放人离去。
曲清幽自是知道自老安国公把爵位让给儿子后,就一直沉迷佛经,与那得道高僧明云大师经常讨论佛经,一去数月不回都是有的。偷眼看那木老夫人连啐骂一句都没有,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贵妇当到她这样才算真正到家,宠辱不惊。毕竟木老夫人出身自四大候府之一的武安候木家,心下也就不足为奇了。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公候府的后代,木老夫人朝徐姨母道:“征哥儿是世子,你要督促他要多向他父亲学学庶务,别到时成了纨绔子弟,把这偌大家业给毁了。”
徐姨母笑道:“哪能呢,婆母放心,他父亲也时常看管着呢,坏不了事的。”
应氏端茶碗茗了一小口,用帕子按了按嘴角,这话题她不好插嘴,再说大房是要袭爵的,关她三房什么事,这爵位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孩儿头上。
另一个坐着的本家亲戚道:“看来还是定国公府风光。不但是外戚,子孙也争气。”
木老夫人笑道:“那可是,世子虽是病秧子,可也不是那种不管庶务之人,嫡次子还从科举出身,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我常听老太爷夸赞这次子,说是后生可畏,前途不可限量呢。”
徐姨母道:“婆母又何须羡慕别人家的子侄?二叔不也争气,现都升任了通州刺史,听说三叔下月就要升迁了呢。”
应氏接口道:“大嫂的消息真灵通,我还不知道呢。”脸上的神态是得意喜气的。
“想必是三叔想给你个惊喜。”徐姨母笑道,明明就知道消息了,还在那装?
曲清幽自是在一旁听着这京师贵族家之间的消息,想必现在这时候别人家的贵妇坐下来不也在讨论哪家出了什么事或哪家子侄又升了什么官。
徐繁自是听得不耐烦了,站起告了声罪拉着曲清幽出了暖阁,往别处玩耍,不再听这东家长西家短的。
晚膳时间才拜会了姨父安国公徐骏,徐骏自也是让她别把退婚的事放在心上,放宽心自然能寻到好婆家云云。
听得曲清幽觉得天雷滚滚,看来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够,退婚事件比自己想象中严重得多,明明她来此是想避谈退婚事件的,现在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要提起安慰一通,惟恐她想不开去闹自杀一般。
夜里自然是被徐繁拉着到她那院子里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