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起等电梯的时候,旁边拎包的小白领们不住打量这对男女。
男人衣着休闲,却气宇轩昂,从他出众的面孔和气质能感觉到这绝非池中物。
而女人皮肤初雪一样白皙,花姿明妍却开放含蓄,像有意将自己收拢进他的树荫。
那些目光过于探究和尖锐,闻萤不喜欢,往林谨承身后避了避。
他视若无睹,电梯门开了后大步迈入。
下降中,他们短暂地安静。
走出电梯,闻萤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知道我住这?不是才刚回来吗?不会也找包曼盈打听了吧?”
林谨承嘴角勾过不屑,低头打开手机,“这种事情,交代给秘书就行了。”
“你还有秘书?”
“我今天就要作为鸿海的副总经理上任,秘书而已,他们又不是给不起。”
副总经理?
闻萤大吃一惊:“你叔叔对你这么好?才刚去就让你当大官。”
“好吗?其他人未必服气,可能会绕开我,全部向总经理汇报,把我当成一件摆设。”说到这,林谨承转过身,遮去照在她脸上的阳光,“酒店的管理基本都要从底层做起,我在国外做过实习生,林肇伦对此并不知情,还当我对酒店一无所知。不过这也是我们的优势。”
“我们?”
“所以我就如他所愿,做个表面无所事事、只懂玩乐的登徒子,消除他的防备。而你……”
闻萤怔怔地望进他幽深的黑眸。
笃定的声音听来如同诵咒,他一字一句:“你帮我摸清楚底层的情况。”
“你别擅自把我算进去!”
“闻萤。”林谨承沉声唤她,表情诚恳不容人拒绝,“我才刚回来,根基还浅,你能不能帮我?”
闻萤绷着脸,内心已经动摇了,只不过她对酒店才是一无所知,便没有马上答应。
思忖片刻,她问:“我要怎么摸清?”
“现在的鸿海,客房部、前厅部和工程部还是以前林肇言时代的旧部,其他部门已经全部换成林肇伦自己的人。这不要紧,我们逐个击破。”
闻萤不明白:“林肇伦为什么不全部换掉?为什么还要特意招你进去?”
“林肇伦是外地人,那些本地的经理客户关系枝蔓牵连,为了酒店的发展,他不能随便铲除。至于我,进去了可以帮他堵住悠悠之口,顺便树个大仁大义的美名,为什么不招?”
“悠悠之口?”
“你以为他单靠一份遗嘱就能服众吗?”林谨承眸色骤寒,“可如果连我也听他的话,是不是就能更好的稳定人心?”
难得他条分缕析地讲这么多,然而闻萤默默低下头,攥紧挎包的带子。
她心里乱糟糟的。
他说的那些,完全不像她能胜任。
她从以前就是这样,澎湃心潮临到现身的一刻,慌乱举起白旗。
像当年得知包曼盈放学要来找她,想的是“有本事揍死我”,真碰到了照样缩在泔水桶后面瑟瑟发抖。
闻萤真想对他说,别搞那么多事了,我们好好谈场恋爱不行吗?
但如今他整颗心都被这件事牢牢占据,只怕达成之前,没有任何心思匀给其他。
忘不了他吼出“喜欢到底是什么”的样子。
忘不了他拉住她的手低喃“我只有你了”。
更忘不了他伏在耳边说“你和你妈妈欠我的”。
往事浪头一样扑来,呛得闻萤喘不过气。
“闻萤。”仓惶回神的时候,闻萤被他搂住了。
步履匆匆的小区路上,林谨承旁若无人地单手环住她的腰,腰际以下紧贴着,害她不敢乱动,眼睛不敢乱瞟,站好了听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辞职?”
“我……我辞职还需要大约一周的交接。”
“那你今天辞吧。”
“林谨承!”闻萤一把揪住他的衣袖,秀气的眉毛拧结,明澈眼中带着水色,晃动不安的影。
林谨承知道她担心什么,抚摸她的长发,柔声安慰:“我们装作不认识,不代表我不会照顾你。我这两天换房子,给你一套钥匙,保证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光临。”
“唉。”
闻萤说不过,负气地往他肩头靠去。
她心想,是我只有你了。
*
回杂志社办辞职手续倒是费了一番唇舌。
到处是不解的声音“你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闻萤讪讪地笑,只能说家里有事,会耽误工作。
见她遮遮掩掩的,大家也不便细究,吃了顿散伙饭,同声祝福她未来可期。
餐饮部服务员的面试对于闻萤像在走过场,不论外形条件还是学历,都远远超出了主管的预期,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另有企图,才跑来找这份工。
闻萤有苦难言,只说对酒店业向往已久,甘愿付出,其余一律按下不表。
最后当然是顺利通过,约好培训时间。
去到林谨承那,闻萤泄愤一般把房子里里外外摆满她的东西。
林谨承看她样子像在宣告主.权,便由着她闹,心情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