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我一次,好不好?”
说完,不等她反应,就兀自动了起来。
袁芃芃只能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抵抗着他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天色渐渐大亮了,袁芃芃昨天累得狠了,到了平时该起床的时候,今天依然睡得香甜。
“芃芃!”
枕边人惊恐的叫声把她吓醒了:“怎么了怎么了?”
从噩梦中醒来的刘靖宇狠狠地抱住她,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嵌入怀里似的:“你在,你在……太好了……”
袁芃芃这下子彻底醒了,她反手抱住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我在,我在,不怕不怕……”
等他的情绪稳定一点,袁芃芃才放开了他,担心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看着眼前这个鲜活的妻子,刘靖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没事。被我吓坏了吧?早餐想吃什么?”
袁芃芃目送着他出了房门,心里有些担心。
刘靖宇来到洗手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掬起一大捧水,狠狠地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确实是做噩梦了。
梦里的刘靖宇,同样也是年少丧母,和自己的父亲相依为命。
不同的是,那个刘靖宇,没有遇到袁芃芃。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少年被全村的人排斥,性格越来越阴沉孤僻。而他的父亲整日都忙着干活,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变化。
而他们的生活,也十分艰难。
在过度的劳作和沉重的经济负担之下,刘峰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而那个刘靖宇,因为每天都吃不饱,十七八岁了,仅仅勉强到了一米七。
后来,□□结束,上面有心恢复刘峰的职位。
可他再也跑不动了,只能在后勤部门做一些整理档案的工作。
而那个刘靖宇,他因为性格变得内向敏感,连仅有一墙之隔的廖老爷子也没说过几句话。
就是重新回到了县城里,他敏感的性格也已经定型了,再也不复以前的开朗。
他随便找了一个学徒工的工作,一干就是两三年。
这个时候,曹老先生找了上来。
一样的说辞,一样的条件。
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拿到这么一大笔钱之后,他先是挥霍了一些。但紧接着,他意识到,不能坐吃山空。
正值改革开放的号角吹响,他随大流,做了点小生意。
接着,根本没有接触过做生意的他,做什么赔什么。
这么反复几次,他不再瞎折腾了,就守着还剩下不少的钱财老老实实地坐吃山空。
八几年,房产开放交易了,他买了几处房产,靠出租房屋过活。
他没遇上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就由着老父亲给他介绍了一个看起来条件不错的姑娘。
相处了几次,他觉得也还好,这姑娘工作体面,长得也还可以,就和她结了婚。
结婚之后才发现,虽然这姑娘在某些时候能拿的出手,但她实在败家。
这时候又是商业腾飞的阶段,各种服饰包包,日新月异。他媳妇的装扮也是一天一个样。
而且,自从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一大笔钱财之后,她就不再工作了,而是在家当起了全职太太。
于是,这夫妻俩一个赛一个地游手好闲,全指着老本过活。
后来他们有了第一个女儿。
紧接着,是第二个孩子,这是个儿子。
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家里的花销也越来越大。而且媳妇买东西还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突然有一天,他发现那么庞大的一笔钱,居然花完了?
他不得不出来找工作,而他的妻儿们也不得不“节衣缩食”,指着他那一点微薄的工资过活。
没过多久,妻子就受不了这种生活,和他离婚了。
他留了一手,把之前置办的那些房产都放在了父亲的名下。
妻子带着为数不多的现金,愤愤地离开了,把孩子全都留给了他。
然后?
然后他像每一个单身父亲一样,又当爹又当妈,靠着那几处房产的租金,把几个孩子拉扯大。
当他老得走不动了,他的孩子们为了他的那几处房产大打出手,误伤了他。
这一倒下去,他就再也没起来。
那个刘靖宇的生活里,没有袁芃芃。
刘靖宇最后抹了把脸,回到主卧,把脸埋在了刚要起床的妻子怀里。
袁芃芃一愣,随即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不怕,我在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