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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一听就知道是胡说八道的话,真的有人会相信吗?
感受到季榆一点点往下滑的手,苏景阳的眼角跳了跳,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制住了对方的动作:“等病好了再说。”
“别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略微停顿了一下,他又加了一句,“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哪有让病人去做剧烈运动的道理?
“其实如果你来动的话……”在苏景阳的后颈落下一个暧昧的轻吻,季榆显然还有点不想放弃。
苏景阳:……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家伙居然也有这样无赖的一面?
只是,他毕竟早就已经把自己明码标价,卖给了这个人,如果对方真的想要的话……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来,苏景阳面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察觉到苏景阳手上不自觉地放松了少许的力道,季榆的嘴角勾了勾,停下了动作。
“逗你玩的,”觉得有点好笑似的捏了捏怀里的人的腰,季榆轻声笑了起来,“我还担心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呢。”
到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一块儿病了,可就有意思了不是?
“赶紧睡吧,”安抚一般地摸了摸苏景阳的脑袋,季榆没有再闹腾什么,“我记得你明天早上有课?”
对于季榆竟然记得这种事而感到有些惊讶,苏景阳愣了好半晌,才轻声应了一下:“嗯。”
“闹钟调了吗?”听到苏景阳的回应,季榆又问。
这个人的作息向来都十分规律,哪怕前一天熬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也肯定得在同一个时间起来洗漱,进行每日都不会落下的发音练习。
“调了的,”下意识地回答了季榆的问题,苏景阳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早上六点。”
因为担心季榆的病情,他特意把闹钟定早了半个小时,好起来烧一点简单的早餐,免得这人又觉得胃口不好,一整天都不吃什么东西。
“调回去。”季榆闻言,略微挑了挑眉,径直开口说道。话才刚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的话里命令的语气太重,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补救一样地解释道:“我明天也这个点起来,去公司有点事。”
“可是你的……”苏景阳张开还想反驳点什么,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榆给打断了:“早饭我会让秘书带过来的。”
既然季榆都这么说了,苏景阳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知道了”之后,就没有再说话,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难得的病情的缘故,平日里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季榆,今天的话却格外的多。
“我们两个,”又问了一些苏景阳在学校里的,其实自己早已经知道的琐碎的事情,季榆沉默了一阵子,突然开口问道,“应该算是在交往吧?”
没有料到季榆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苏景阳不由地怔住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讨厌季榆——与之相反,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感激对方。
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现在肯定无法再继续待在这个学校里,继续学习自己所钟爱的东西,他的家中,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安无事。
苏景阳很清楚,无论是一年前还是现在,他的身价,都抵不上当初季榆在他身上所花费的金钱。
只不过,两人那并不对等的身份,实在是让他无法将自己代入,对方的恋人这个角色。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等到苏景阳的回答,季榆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艺术家。”
“行了,”也没有为苏景阳的态度而感到恼怒什么的,季榆按了按对方的脑袋,“睡吧。”
他也没什么心情,再去聊点别的什么了。
一下子想不出来自己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些什么,苏景阳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屋子里的气氛,突然就沉闷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后半夜的风突然就大了起来,早已不剩一片树叶的枯枝被轻而易举地折断,落在地上发出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色还灰蒙蒙的,有细小的雨丝飘下来,让这本就萧瑟的冬日,更增添了一份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