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街九巷的街坊们在周福的帮助下, 可以吃上以往是猪吃的土豆红薯等粗粮。
可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 现在这难咽吃多了还烧心的红薯, 在这以后更加艰难的日子算是不错的食物了。
因为随着我军战况优势越来越大, 日本鬼子战线拉得太长,有些吃不消, 后勤也跟不上。
所以对沦陷区控制的就更加苛刻, 日伪当局统计市内各粮栈、粮库及粮店的存粮, 封存大米、面粉, 作为日本军用物资, 不许市民食用, 实行了粮食配卖制度,按户□□购买。
提倡“代用食粮”,实际就是把粮库里积存多年、早已霉烂变质的粮食, 掺杂带有泥沙的糠麸、豆饼及喂牲畜的饲料等,磨制成又苦又辣又牙碜的“混合面”,这种“混合面”难以下咽,吃下去还会得病。
当然这种情况还有两年,可是现在人们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洪灾之后的天津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淤泥垃圾, 就连往事光鲜亮丽的小洋楼都被洪水浸泡的发黄,总之荒凉极了。
这些还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天津现在缺粮缺药缺地方, 总之什么都缺, 要说什么不缺那也只有四处可见的灾民了。
不过幸好这时候天津市各社会团体、学校及慈善机关都展开了救济工作。
商会、民众教育馆、红十字会、佛教会、青年会等, 以影院、学校、会馆等为场所,设立收容所,发放救济粮。商会每天救济人数最高可达2.5万余人。
英法租界当局向灾民提供避难场所,耀华中学、法汉中学(今21中)和赛马场等处各收容难民数千人,英租界警察负责免费发给难民食物,许多医生义务提供了医疗救助。
中原公司、中原银行自动组成中原公司赈灾会,每日准备窝头、蔬菜、水发放给灾民。
过去日军统治天津后,从新兴路一直到小刘庄,建立了一条封锁线,边界驻满岗哨,围住英法租界。
但是因为这次因洪水关系,日军也撤除了封锁,在天灾面前,即便是敌对国,也只能联手抗灾了。
于是英法日三国联合组织了统一指挥的救灾委员会,共同修坝排水,并进行防疫、救护和清扫等抗灾工作。
虽然不管是英法两国,还是日本,都是侵略者,只要是中国人都抱着敌视的态度。
可是有一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些国家在救灾等民生基建方面确实很不错,比起17年民国政府好的那不是一点半点。
民国政府十个官员十一个是贪的,多出的一个是某人的小姨子,那里管人民的死活,那些救灾款早就进入了各自的腰包。
加上现在医疗防御的进步,更重要的是从上到下积极投入到救灾。
没有人想到贪污什么的,所有的物资都用来救助灾民。
虽说也有各种疫病的发生,但是即使遏制住了,没有传播快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在天津的所有人员包括灾民都被动员清理淤泥垃圾,然后洒水车前前后后冲洗消毒,天津终于恢复了一点国际大都市的面貌。
水灾是算过去了,天津市也开始了正常的运转,可是昂贵的粮价却没有降下来,这使原本贫困又经历了洪灾的老百姓们雪上加霜。
日子那叫一个苦不堪言,七街九巷的街坊们也是一样,家家户户都开始缩衣节食的,原本吃玉米面,还时不时弄点白面。
现在都从玉米面变成了由豆面、地瓜面等粗粮的面混在一起的黑面,还有苦难的连这都吃不少,早就开始挖野草掺和做成野菜窝头了。
“你们是哪里人啊?”
“石家庄的,全村二三百口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了,这还是我们几个那天上山了,所以才逃过一劫。”
“眨眼的功夫,一个村庄就没了,所有人都没了,我八十岁的奶奶和还没满月的儿子也没有了,全家就剩我一个人了。”一个要饭的大口吃着馒头,满嘴喷着碎屑说道。
“唉,天灾无情,这都是命,来别说这些了,赶紧吃了上路吧,我家粮食也不多,一人三个玉米馒头。”
“谢谢,您真是大好人,这么多天也就您肯定给口吃的,还是细粮。”
“是啊,您真是活菩萨,我们肯定日夜祈祷着,愿您长命百岁。”
“行了,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快点上路吧。”
“唉”看着一伙要饭的走了,周福叹了一口气,这才拿着装馒头的空簸箕进了院子。
现在也不看看是什么光景,自己家都吃不饱,那里还有粮食施舍给别人啊。
所以这些要饭的比以前难得多,那时候至少还能吃点残羹剩饭,而现在呢?
周福却不一样,只要有人到家门口要饭,周福都会给几个馒头,谁都有个走窄的时候,你伸手拉一把又怎么了。
自从第一波要饭的在自己这要到了馒头之后,好像他们相互之间串通了一样,天天都有人上门。
他都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波要饭回乡的灾民了,也不知道给了多少馒头了,但是家里仓房短短几天就少了两大袋粮食可以看出人数不少,馒头更是不少。
“活菩萨回来了,这次又是哪里的灾民啊?”看着周福拿着空簸箕回来了,豆花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家里粮食富足,施舍点给别人豆花也计较,因为她也知道周福以前的事情,可是也不能这样施舍吧。
一人给个馒头就行了,可是他倒好,拿着簸箕让人吃饱,这还不算完,走时还一人发几个当路上的干粮,有他这样的人吗。
“我可跟你说,照你这样,家里粮食堆成山也不够你施舍的,师傅师娘那里这个月的粮食还没送过去呢,等送过去,家里粮食也不多了。”
“行了,粮食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在还能让你跟孩子们饿肚子吗,以后这事我自己也有了分寸,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下,东东他们明天就要开学了。”周福点头说道。
周福也觉得豆花说的有理,以后是的注意,家里的粮食可是他弄回来的,他还不知道数量吗。
前后一千三百多斤的粮食,这短时间居然少了大半,自己还有几个家要养。
师父师娘那里每月的钱粮是不能少的,时间一到就要送去,虽然黄家劳力不少,可是人多呀,所以自己还有经常接济一下。
自己家还有五个孩子,都逐渐大了,花销越来越大,虽然在吃食上精细,除了大米白面之外,就连玉米面都不怎么吃,这也花不了多少钱。
主要是在教育穿着方面花钱太厉害了,学费贵,贵族学校虽有校服,但是平时衣服也不能寒酸,让同学瞧不起。
所以都是在西装店定做潮流的小西服洋装等,还要请老师学习钢琴什么。
总之几个孩子一年要好二千多块大洋,以后还会更多,不过所幸的是周福有了教功夫的这一工作,收入高粮食还不用买,要不然真的负担不起。
一切又重新回归到了平静,唯一的不同是,天津的治安越来越严了。
听说这是因为我军在战场上节节胜利,日本人难以招架了,而且大后方的地下人员在情报方面更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是夜,周福刚和豆花睡下,就听见了外面的敲门声。
“这么晚是谁呀?”豆花对周福说道。
“管他是谁,可能有什么急事啊,我出去看看。”说着周福就披着大衣出去开门了,当然枕头底下的□□也藏在衣服里。
这是周福这么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到了夜晚,或是出远门,□□是不离身的。
“谁呀?”周福没有先开门,而是问着是谁。
毕竟这么晚了,还上门的还是头一次,谨慎一点的好。
“我,老二。”
听到有些年没见的熟悉声音,周福赶紧打开了院门。
果然是好多年没有见面的,到北边参加革命的老二赵博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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