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旅馆大门, 她就看见燕燕站在柜台前看电视, 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苏夭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走过去问:“燕燕, 尼尼呢?”
“他在楼上睡觉。”
苏夭抱起她冲到楼上去看,却见房门敞开着。
燕燕跳到地上, 蹬蹬蹬地跑进房间里, 奇怪地咦了一声。
“尼尼刚才都在床上的, 怎么不见了……”
苏夭闻言飞奔过去, 只见床上空无一人, 被子凌乱的堆放着, 像是有人在很慌乱的情况下将其推到一边。
尼尼!
她面色大变,跑出去找人。在走廊上撞上维安,来不及解释, 只跟他说了一句尼尼不见了,就继续朝外冲去。
维安拉住她的手,“你别着急,自己都乱了分寸还怎么找他?说不定他只是自己跑出去玩了,我们现在旅馆周围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可以报警, 前提是你要冷静。”
他的话让苏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嘴唇小幅度地抖动, 眼睛里水光闪烁。
“听我的, 深呼吸……吸气, 吐气……”
他谆谆诱导的声音加上深呼吸起了作用,苏夭终于冷静些许,捂着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办……他要是被人抓走了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我怎么这么蠢……”
维安轻轻牵住她的手。
“别怕,我帮你一起找……燕燕,你现在先到柜台阿姨那里去,无论有谁叫你都不要走,等我们回来好吗?”
燕燕没问,却也意识到出了大事,很乖巧的答应,自己跑下楼。
维安带着苏夭,在旅馆外面寻找起来。
旅馆周边没发现尼尼的身影,他们报了警,自己也没闲着,在福德镇里分头寻找。
冷静,冷静……
苏夭急得快疯了,在心里拼命默念这两个字,一边找尼尼,一边按照维安教给的方法做深呼吸。
她手里举着刚刚复印放大出来的尼尼的照片,询问路人。
“请问你看到过这个小孩吗?他是我的儿子,他刚才走丢了……”
“抱歉,没有。”
“去那边看看吧。”
“我还有事。”
……
路人或热情或冷漠的回答让她的希望一点点被浇灭,眼前的天空都变得黑暗起来。
最后苏夭失魂落魄地走近一家路边摊,几乎是放弃地问老板。
老板盯着照片看了几眼,惊讶地说:
“这是你儿子吗?我刚才看见有个年轻姑娘抱着他跑过去,他还在哭呢。”
“……真的吗?朝哪边跑了?”
老板抬手指了一条小巷子,“喏,就那里,跑过去才几分钟,你现在追应该都能追上……”
他话音刚落,苏夭已经冲进巷子,快得像一道风。
“你个臭小子,快闭嘴,别哭了!”
玲玲抱着尼尼在路上跑,他哭个不停,引来很多人侧目,急得她伸手去拧他的脸颊。
尼尼反应敏捷,张嘴就咬她的手,一排雪白的小米牙险些把她手背上的肉都咬下来。
玲玲吃痛,抬手想揍他一顿,他却看见二人身后的方向,惊喜地大喊:“妈妈!”
玲玲回头一看,只见苏夭正朝他们冲来,距离已经不到一百米。
她心中一紧,扬手打了辆出租车,拼命催司机开得快一点。
苏夭随后也拦了辆出租车,紧跟在其后面。经过一番疾驰后,玲玲的车停在福德镇唯一的一座山脚下。
下车后她随即登上缆车,冲来迟一步的苏夭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缆车十分钟一趟,苏夭等了十分钟,立刻乘车上山,在山顶寻找玲玲的踪迹。
最后,她在一片山崖上看见了他们,玲玲抱着尼尼站在距离崖壁只有半米之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
当苏夭要迈步走过去时,她抬起手冷冷道:
“别过来哦,再往前走一步,你就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为了加强自己话的可信度,她特意朝尼尼的脸上狠狠一拧。
尼尼忍着痛不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捏过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
“你要是再敢动他,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苏夭亲眼目睹这一幕,心痛得几乎滴血,看着她恶狠狠地说。
玲玲冷笑。
“随便你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生活,必须付出代价。”
“你的生活?月亮杂技团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它,我也不喜欢。可是在那里我们起码活得无忧无虑,再看看现在……我们全都得从头开始,走在街上时,总有人指指点点,说我是被强-奸过的人……”
“你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
“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们就要隐姓埋名?”玲玲睁着通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骂:“我不想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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