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是单独对惠萧萧交待:“为父知你的心思。可你这心,放错地方了。”
他说得语重心长,让惠萧萧委屈地咬紧了唇,“爹也和我说过,我才是嫡女的,为什么未来的宁王妃不是我?”
惠逸眸光微微深邃,“宁王世子非你良配,莫再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为父倒觉得端王不错,他是皇后亲生,如今成年的皇子都没有母妃,皇后必为皇太后。宁王再如何也不过是异姓王爷,端王才是皇族血脉。”
他点到即止,相信惠萧萧能够听明白。
老太太生辰那天,他与端王原本是要商量这事的,因着是庶出,便将惠萧萧嫁与端王为侧妃,没正妃的情况下,她与正妃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只可惜出了那样的事情……
惠萧萧咬着唇,面色白了又白,似乎真的很想马上就到寺里去静心,也不等路好走一些,让人即刻备了马车,带上金珠、银珠两个大丫环离了府。
苏氏整个人和空了似的,被黄桃带回了自己的院子,呆呆地在院子里站了半天,看着院中早已残败的菊~花,悲从中来。
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小腹,咬了咬唇,趁无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披了斗篷悄悄出府了去。
……*……
春兰将宁姚送到马车上,在掀开窗帘的窗边低低地将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能将他们回来的事情泄露出去,只告诉世子和郡主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只是,她将话都说完之后,周围便突然安静下来。
抬眼看向马车里,宁泽神色淡淡,看不出想法,宁姚已经惊呆了。
“哥哥,那个是……”回过神来便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宁泽轻嘘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可当时,就是他自己都被一股不痛快的心绪给烦扰得乱了心神,生了误会。
“我该去向她道歉!”宁姚说着便起身,准备再进左相府。
她冲动地左相府门口骂了那么严重的话,还好后来宁泽让她们不得再提那事,要不然,她也成了欺负惠袅袅的人中的一个。
“坐下。”宁泽温声,却依旧让宁姚停下了动作,看向他。
“哥哥,我做错了事,自然要承认错误。”
宁泽看了她一眼,“光承认错误是不够的。”
“那当然!还要替她正名。”
“现在再进相府,必然会引起人的注意,她要瞒住的事情也便瞒着不住了,你觉得做得对吗?”
宁姚一噎,不对……
那样的话,她又做错了,又还要继续道歉……
她泄气地做回位置上去,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做错了事还不能道歉的情况,一时间,不知要如何是好。
可怜巴巴地看向宁泽,向他求救。
“阿姚,如果做错了事,光一句道歉就有用,那还要刑罚做什么?”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叹了一声,“那样的话,恐怕没有人会觉把做错事当一回事了。”
宁姚苦了脸,“……那我要怎么做?”
“等。”
宁姚重复了一下这个字,有些疑惑。
“等到合适的机会再道歉,或者用别的方式来道歉,比如说弥补。”虽然不是所有的错都还有弥补的机会,也不是所有的错都能弥补得了的……宁泽不知为何自己心中会突然生出这样的想法,俊眉动了动,看起来像是要皱眉,却又强忍着不皱的样子。
宁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没有再坚持。
宁泽偏头看向春兰,“还有事?”
春兰咬了咬唇,纠结了一下,“世子退婚后,我该去哪?”
话一出,宁泽身周的气息就冷了下来,宁姚脸色一变,“谁造谣退婚的事?”
春兰惊了一下,当时,她就在他们身边,听得清清楚楚啊,还需要谁去造谣吗?反应过来后,欢喜了起来,“是不会退婚了吗?太好了!也不知道惠大人和苏姨娘从哪里得到了你们要解除婚约的消息,这段时间没少找我们麻烦……”
她又简要地把这几件事情说了一遍。
宁泽笑了笑,有些危险。
苏氏是左相府后院的人,他插手不进别人家的后院,朝堂上的惠逸,却是能被他影响到的。
宁泽将窗帘放下。
春兰心里的巨石落了地,转身正要回去,便看到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鬼鬼祟祟地从偏门出去,北风吹动了她的半边风帽,让春兰看到了她的半边脸。
春兰一惊,“是苏姨娘……”
宁泽掀帘看了一眼苏氏,复又把窗帘放下,“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