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般,一旦他们开城门迎敌,就极有可能引狼入室,到时沙裕城会彻底沦陷。
看着不远那愈急愈密的人网,墨九君沉声道:“箭上火油。”
城墙之上,士兵手执弓箭,燃着熊火烈焰在箭头之上燃烧,被烧灼成红色的箭头在一声令下的瞬间,带着破空之势向着城下激射而去。
万箭齐发,交织成一张令人恐惧的大网,笼罩着无数残嚎与一片火的海洋。
城墙之上,前首一波完毕退后,后首立刻有人员替补而上,保持着这张蛛网的严密性。
在火油的加持下,只要衣角稍染就能燃起熊熊烈火,引燃的衣物又令人本能的恐惧扑灭,一个缺口的形成势必会造成更多缺口的扩散,就如多骨诺米牌的倒塌。
城墙下,原本整齐还能依靠着盾牌抵抗着密集的箭网,因为烈火的燃起而变的一片混乱。
惨嚎声,惊叫声,城墙下化作一片火的海洋,沙裕城这方燃火弓箭持续不停,终的,在烈火燎原一片混乱中,敌方响起了退兵的战鼓。
敌人如潮水般退去,而一直在城中等待着结果的众人,在得知这近月以来的第一次全胜后,无不兴奋的大叫起来。
城响起了士兵整齐划一的口号,我皇万岁,卫临必胜。
充满着澎湃的口号萦绕于整个城池的上方,将惊动了整个沙裕城,正有条不紊排队等粥的百姓听闻这震天的声响,无论是吃着的,还打算吃的,亦或者正在排除的,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褚景然就见无数百姓都自发的朝城门之处跪下,不能出城迎战的她们,就这么这么一种虔诚的姿势,静静的跪在地上,虽是不言不语,但却用着他们最真挚的行动,来表明着他们对皇者的敬仰,对生命最崇高的渴望。
只因,他们都乃是卫临百姓,卫临子民。
……
来时每人手中携带粮草虽不多,但却足有三万人,也算是解了城中粮食匮乏的燃眉之急,想着还有近两日左右粮草部队就能正常的抵达,墨九君也没有如先前般让众士兵省着来,整个城中所有士兵难得的敞开肚子吃了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了。
这顿饭饱,士兵都养足精神后,于翌日天还未破晓,墨九君就开始了他头天晚上制定的计划。
反击!!!
弯月挂于树梢,潮湿在空中弥漫,夜还未散,沙裕城一直久闭的城门被缓缓的打了开来,队队轻骑如夜中幽灵般,策马向着西周营地边包围而去。
天即破晓,正是一天中最暗也最易犯乏的时候,西周驻守在最外的巡逻队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终于快天亮了,过会我可得好好去睡个觉,这俩天可真的快累死了。”
“可不是,这两日也不知将军怎么了,突然将巡逻加强了这么多,难不成卫临那帮孙子还敢打上门不成。”
“就是就是,卫临国的那就是帮缩头乌龟。”
一个汉子凑近了两分,低声道:“哎哎哎,我倒是听说了,好像是卫临的皇帝御驾亲征,将军怕的是他手上的一支骑队。”
“骑队?”
“我听以前的那些老兵说,那只骑队可不得了,在当年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战场上无人敢与之争锋。”
旁立刻有人不屑的道:“切,管他什么骑队,肯定没我们西周的铁甲军厉害?”
“嘿,那是……”正说着话的大汉只感脖颈一疼,反射性的抬手抹了把,入手黏腻腥红的一片。
下一秒,在他惊恐的目光中,他就见旁边方才还与自己打着浑的同伴,脑袋跟轱辘似的滚的下来,留下满喷的暗红。
紧接着,意识涣散的他,头也咕噜噜的滚了下来,嘭的一声栽倒在地。
整整一排的巡逻哨,就这般暗无声息的死去,没有发出丁点信号。
黑暗中,随着墨九君的一声令下,顷刻间,黑暗中冒起成片的火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西周营地激射而去。
“敌袭——!!!”
几乎在这句话音落下的瞬间,冒着火光的箭雨蜂拥而至,引燃了西周最重要的粮草营及驻扎的帐篷,紧随而来的是震天的怒吼声与马蹄声的传来。
这刻,整个西周的营地彻底乱成了一锅粥,不小心被引燃衣物在地上哭叫着打滚的,被惊吓到几乎本能的逃跑躲避的,被震吼声吓的完全是没有斗志,一心只想逃跑的,利用这短短的惊慌与无措破风歼敌无数。
但西周的反应也很是迅速,立刻派出了他们此将敢叫板卫临的最终武器,铁甲军。
烈火燎原中,嘶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每一个士兵都杀红了眼,他们刀起刀落,每一次寒光的挥出辉映着的是血光与断肢的残酷。
在这里没有怜悯,没有心软,全身心只有一个念头,多活一秒,多杀一个敌人,为国为家为民争取着多一份的希望,他们不后退的每一步,顶着满身的鲜血前进每个微小的一步,那都是为了身后的妻儿,能拥有安定及幸福。
这就是战争,血腥的代名词。
沙裕城中因有褚景然这位国师主持大局施粥布药,城中百姓也一个个燃起了精神,只是这大夫不够,在皇宫中兼职御医的褚景然也没有摆国师的谱,亲自给城中百姓诊起了脉。
虽今日墨九君出军迎敌,但褚景然却是没有半分担忧,在他心里墨九君有主角光环罩着,死谁也不会死他,所以,他照常安排着人诊着脉,可这才到正午呢,忽的有人匆匆远处跑来,称外面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寻他。
褚景然侧头,果不其然就见不远,有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装束应该是刚下战场破风的成员,只是这好端端的不去先收拾自己,怎么浑身是血的跑这儿来了?
想法于头脑中转了一圈,褚景然脚步蓦地一顿。
等一下,破风,浑身是血,紧急……
墨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