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宫闱,大约是个喜庆的日子。
看到这喜庆的颜色,就连满脸褶子的老太监都不由得笑一笑。不管真笑还是假笑,总归主子的喜事终究是要喜庆些,一些老嬷嬷端着一盒盒的喜饼,笔直的站成了一排。
圆圆的祭台上,钦天监的礼官带着一些童子执着檀香,嘴里念念有词,红色的薄纸上写满了公主的名字。
为了今日,整个宫里的奴才都恨不得有八只手,如今礼官在祭天台上祈福,他们倒是可以喘口气了。
宴会上的老臣捋着胡子交头接耳,还有些心盛的老臣还专门带来了自家的比较拔尖儿的儿子。
“将军,今儿个可算是你的大日子,我听说今年宫里年满十四岁的公主就有四个,怎么说,你今儿个回府都能封个准驸马了。”单修谨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着说道。
单修谨是太常寺少卿,当年才贯西唐的新科状元,才不过五年的时间就成了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他抿着唇笑着看着身边的汾王世子,新封的辅国大将军周璟。
侯门府第里的世子,世子里的纨绔,永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汾王父子攻下了密州,皇上忌惮权臣,但是贸然削权又有不妥,索性要给周璟赐婚,还让他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公主,说起来这面子给的也是大了,可是周大将军俊美的脸上却十分不屑。
一双细润的眉眼打量着身旁的牡丹花,过了好半晌,眼风才越过众端庄的公主,落在了前面坐在贵妃椅上笑的开心的女子身上。
眼风刚扫过去,皇上便点头,让执事宫监将周世子的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
这女子倒是与众公主不太一样,看上去温婉柔弱,容貌像是坐在殿堂里的观音菩萨一般,若是不笑倒是真真有几分贵气的,可是又偏偏是个爱笑的,生生把那菩萨般的圆满福相给破了。
周璟刚才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子,温婉的眼中却是满满的好奇,一股子活脱脱的灵气,她看着那些被风吹的摇晃的红灯笼,彷佛是一个局外人一般。
“将军,这是咱们三公主甄明玉,母妃是仙逝的沈贵妃,三公主是咱们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一旁捋着浮尘的小太监狗腿的在周璟后面小声的说着。今儿个总管太监提过,周大将军问哪个,就说哪个最得宠。
“哦?看上去软的跟个粉团似的,不成。”周璟眼风落在了别处。
小太监也颇深明大义,看了看皇上的眼色,忙道:“您别急啊,这不是还有四公主吗?四公主是当今宝妃娘娘所出,不仅端庄文雅,还聪慧,世子若是娶了,那一定是咱们西唐最幸福的驸马。”
正说着,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的女子,抬起帕子微微的咳嗽了几声,一双圆圆的眼睛上下打量周璟。
四公主打量台下那个身穿紫色丝绸华衣的男子,样貌冠玉,整个人站在那里,周边的男子似乎都成了脚底泥。可是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了那些老嬷嬷说的,他是个花花公子,还跟惜芙阁的花娘纠缠不清,声色犬马,不务正业。
她不由的蹙起眉,直接走到皇上跟前,坚定道:“父皇,孩儿有意中人了。”说完用那双水盈盈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皇帝。
皇帝在犹豫,宝妃却心疼的要命,自打沈贵妃仙逝之后,宝妃就是最得盛宠的,她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女儿,最瞧不上那些纨绔,她跪在皇帝的跟前哭的梨花带雨的,随后又转身朝着周璟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本宫的溪儿有了意中人了,本宫也为此感到遗憾,本宫也是盼着你能成为溪儿的驸马……可惜,天公不作美。”
周璟看着宝妃,笑的有些玩世不恭,“宝妃娘娘的美意,微臣可受不起,宝妃娘娘的表弟在赌坊里输的连爹都不要了,微臣便是有心娶,微臣也不是那等扶贫的性子。”
刚说完,宝妃那张高傲的脸一瞬间就垮了,本来想用身份去压他,却不想反被一个大纨绔给反将一军,自己那表弟的确是个废物中的战斗废物,自己也是深受其害,却不想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周璟,竟然这般心细如尘……可是她却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要指责跟前这个纨绔,可是还未张嘴,就被皇帝一嗓子吼了回去。曾经的宠妃,就在众人跟前彻彻底底的跌了份儿。
这时,椅子上坐着的另外几个公主不由的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下面的老臣纷纷摇头叹息,谁让人家汾王是三朝元老,起了战事总归是离不了人家的。
“西唐立国两百年,驸马被公主踩在脚底下足足有一百五十年。如今,也合该选个知道三从四德的……”
周璟说完,身后的小太监眼珠子就滴流滴流的转起来,说的也是,他是汾王世子又是新封的辅国大将军,将来几十万兵士终究是要落在他手上的。
再说这周璟虽说平日里纨绔浪荡,可是也是用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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