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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却只问出一句:“是不是过了十八岁,你就可以把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给我,然后让我离开?”
他明显一愣,偏头扫了眼猎场。
再回过头来,他反问:“你想走?”
是,自我知道我住在江宅以来,从没想过要出去,也不知道江宅外面有什么。
更没想过,要离开江汓。
就算我父母在监狱自杀,我唯一的念头,也是希望江汓不要抛下我。
可现在我的想法变了,他才是最危险的。
这是一种感觉,不用依据。
“是不是?”我又问了一遍,“我十八岁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走?”
江汓往前一步,远处几只停在枯枝上的鸟扑腾翅膀,飞远。
他盯着我,眼里非黑即白:“记住!这种愚蠢的问题,我不想再听到第三遍!”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十八岁对我来说一场渺茫。
我与它之间隔着一座大山,过不去,看不见。
情绪终于渐渐稳定,我知道不能惹他生气。
主动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江先生……”
他没理我,从我的手中抽出胳膊点烟。
直到他吐出的烟和四周缠绕着的薄雾融在一起,浓淡相交,最后散去。
他说:“人活着,不杀生的可能性极小,刚学会走路的人都会踩死几只蚂蚁。杀过了,再伪善,不必。”
我愣了愣,他这是在说服我?
虽很不情愿,但事实上,我服了。
“再跑几圈!”
“嗯?”我还没反映过来,江汓又将我抱到马上。
随后,他坐在我身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放在我腰上。
深呼吸,但感觉到马跑的速度并不快时,也渐渐收起了恐惧。
我们都没说话,他照着猎场的圈子,带着我绕过一圈,又一圈。
身后便是他的气息,我有些怕,却不至于恐惧。
甚至,心里滋生起别样的情愫。
这算是头一次,我和江汓单独待在外面。
……
绕了几圈,阿城过来叫我们吃饭。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们准备的食物是江汓打的那些兔子。
急忙抓住江汓的衣袖:“我想回去了!”
江汓抽手下马,然后抱我下地,目光微沉:“不尝尝?那些战利品也有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