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岩一下子叫住我。
“江小姐!”
我愣了愣,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仰起头笑:“好久不见啊,白医生。”
自动忽略了傅瑶。
“有时间么?白医生,聊聊?”
白岩长得斯文,不像江汓那样眼神都带着野,也不像蒋蔚然那样眼里有海。
但,白岩的眼里,藏着寻常人看不着的狡黠。
藏得很深。
傅瑶理了理头发,也装作没看到我一般,直接就出去了。
上次打了她一巴掌,那是仗着有江汓。
这次,大概连她弟弟的账,她也算在我身上。
“进来坐!”白岩已经开始给我倒水。
我也不客气,但一看到他,心里就有种复杂的感觉。
既踏实又心慌。
我跟他说了白西装的事儿。
白岩听完很淡定,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了想:“最近,我做的那梦……总梦到我拿着白西装见到一男的,比我大七八岁吧……这会不会跟我之前那梦一样,是真的?”
白岩表情温和。
他开了一瓶药给我,让我一天一粒。
这药瓶子白色,也没名字,什么都没有。
我把药扔在包里,带回去放在抽屉,一天一粒。
慢慢的,我越睡越好,睡眠时间越来越长……
这药,大概仅是助眠的药。
……
直到某天,我摘下蒋蔚然送我的手串躺在床上,习惯了很快入眠的我难得的又失眠了。
他那天的冷淡态度,让我既松了口气,又憋得慌。
但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不会主动去招他。
为了他好。
那晚,我再一次做梦,这次的梦,让我对江汓的认识,又往前了一点。
一个年轻女人拉着一个八九岁的说:“今天我们去江叔叔家,他们家有个小哥哥学习可好了!小蘼要不要带件礼物给他作为见面礼?”
我像个局外人,看着梦里的一切。
小姑娘低着头想了很久,说:“那我不知道送他什么!”
她的世界是白色的,白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所以,她跟妈妈逛商场的时候,搜寻一切白色的东西。
她不懂贵的,她只喜欢好看的。
所以,她选了一件白色的西装。
哥哥,应该是穿西装的吧!
……
到了江家,那房子很大。
远远就看到一个酷酷的小哥哥站在门口,表情很淡。
“江哥哥,你好,这是我送你的,希望……希望你喜欢。”小姑娘头上别了个发夹,眼中光彩熠熠,小脸白里透红,十分粉嫩。
而小哥哥原本冷淡的神色骤然缓和。
他单手接过,微微点头。
“江哥哥,我姓许,许小蘼。”那小姑娘似乎觉得她选的白西装很适合他,心里得意洋洋。
小哥哥点头:“江汓!”
“球?”许小蘼只认识这个字,“皮球的球?”
十六七岁的江汓立马沉脸。
“不是!”
“那是什么球?”
江汓转身就要走。
可是许小蘼紧跟着就进去了,她拦住他:“你怎么能没有礼貌?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江汓把手上的东西一递:“还你?”
“哼!”许小蘼双手叉腰,“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噘着嘴,江汓伸着手。
忽然,许小蘼的母亲过来把她拉着:“干什么呢你,这是江哥哥家,不许胡闹。”
“噢!”许小蘼把脸转到一边。
江汓把手上的袋子交给一个佣人,随口:“你们自便。”
“谁跟你客气了!”许小蘼似乎跟他杠上了,“江哥哥,有你这么做主人的么!我口渴,给你挑衣服挑衣口渴了,能赏我水喝么?”
江汓眉头下压,他说:“自便。”
————
梦醒。
我开着灯呆了很久。
江哥哥……
许小蘼……
我往嘴里塞下最后两片药,扔掉药瓶,希望能多想起来点。
可我没想到,这两片药把我送进了医院。
听白姨说,我睡了两天两夜,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刚要说话,就看到江汓带着风月走进病房。
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往我额头上摸,然后沉着脸:“吃了什么?”
算算日子,离半个月还有两三天,他提前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故意的,笑起来。
“江哥哥!”
摸在我额头上的手一顿,没理我。
我直勾勾看着他,眉眼和十年前,多像啊!
只是多了凌冽和沉稳。
“江哥哥,我口渴,能赏我口水喝么?”
江汓的脸又沉了两分,他收了手,瞥了白姨一眼:“给她倒水!”
他的反应,虽然微小,却是真的。
梦,也是真的。
可为什么,江家和许家,会从互相交好,变成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