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也疼过,我也疼过……”
她的语气很绝望。
“楚楚姐……你……”我吸了吸鼻子。
她摇摇头:“没事,我那些事儿都过去了,你甭担心。你这张小脸……打算咋整?还哭?怕它好太快?”
我额头抵在她肩上,似乎这一刻,她真成了我姐。
人在这样脆弱的时候,不管身边是谁,只要抛出一根橄榄枝,那必定得感恩戴德地接着。
“我……该回去了。”我起身。
钟楚楚擦了擦脸:“你还要去找林菀那丫头?找到她能做什么?也划了她的脸?”
我愣着。
他起身:“你包里有刀吧?”
呆了一瞬,没说话。
“问你话呢!”钟楚楚走过来,“是不是?有刀?”
我点头。
“你别乱来!”钟楚楚拉着我,“你以为林菀还在那里等着你呢!”
……
但我还是去了,我到了他们管我的地方,巧的是,门虚掩着,压根儿没关。
我推门进去,里面一片狼藉,却空无一人。
地上还有血迹,但已经干了。
看来几天前就没人了。
我摘下口罩走进去,全身都在发抖。
也不是一定要报复,只是觉得我拳头都打出去了,却打在空气里。
这种滋味令我咬牙切齿。
之后,我像一个丧家犬一样出去了,一路走,一路呼吸困难。
但我没想到,林菀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就在离我住的小区不远的地方。
我见到她的时候,都惊呆了。
没有头发,鼻青脸肿。
她见到我就在发抖,赤着脚,特别脏。
一看到我,她就跪下、
抓着我的裤腿:“小蘼,小蘼,你原谅我,你原谅我……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她就松开我,自己扇自己耳光,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响。
这是唱哪出?
我盯着她没动。
我以为,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会不顾一切地往她身上捅刀子或者扇耳光。
可是我没有,我完全动弹不了。
周围偶尔有行人,可林菀就像没看到一般,一个劲儿往自己脸上抽耳光。
“要是不行,你打我,你来打我!”
她抓着我的手就朝她脸上招呼。
我抽回手,冷静地从包里掏出刀子。
她吓得直接坐在地上,可是没有逃跑。
“说吧!”我的刀子在她光头上划了划,“你是受人威胁了?”
不然,她怎么会突然转变。
林菀如同惊弓之鸟:“没有谁,没有谁威胁我,真的,小蘼……”
“你闭嘴,别叫我小蘼,小蘼也是你叫的?”我眉头压低。
刀在扎向她肩膀的时候,我的手是抖的。
但我还是扎过去了,而且特别用力。
十岁那年的一幕再次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年我也是把刀子扎进了江汓叔父的身体。
“啊……”林菀尖叫。
我也不顾她的喊声是不是会引来偶尔的过路人的目光。
一脚踹过去,然后一拳又一拳地往她身上打。
我不是个特别心慈手软的人,尤其是对林菀。
她要了我的命,她让我这段时间都不得安宁,我也没有理由对她客气。
“谁把你头发剃了?”
“没……没谁,是我自己。”她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我拎着她的衣服:“走,跟我走!”
把她带到我住的地方,二话没说把她绑起来,她也没反抗,就是一直发抖。
“江荼蘼,你别太过分了!”她鼻青脸肿的样子看得我疑心病都起来了。
她不是和那群小混混关系挺好的,怎么会还有人敢收拾她。
我把林菀扔在角落里,用毛巾把她的最堵上。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林菀,只要你告诉我,你今天突然来找我的原因,我就放了你!”说完这句,我才摘下口罩,指着脸,“这个,拜你所赐!现在成这样了!”
林菀脸上有惊恐,却又突然狂笑起来:“江荼蘼,我们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不就是赢在有江总和蒋蔚然帮你么?如果没有他们,你算哪根葱?”
我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凹凸不平。
“你错了,林菀,如果没有他们,我会幸福得多。”
如果没有江汓,我的生活会很平静,正常的人是我没有那么多人。
如果没有蒋蔚然,我也不会和林菀结仇。
所以,我宁愿没有认识他们两个。
林菀嘴上仍然笑着,但她眼里全都是泪水。
“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既然落你手里了,是我活该!”林菀仰着头,“你也别说太多,如果你今天弄不死我,以后……”
“不可能有以后!”我笑,“今天,我不把你林菀整服了,我以后指不定遭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