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刚走出餐厅就看到他的机车倒在地上。
他顿脚,拳头捏紧。
“你们先回去,我处理点事。”
钟楚楚对我说:“走吧,我们先回去。”
“好!”我识趣。
所以,我跟钟楚楚带着小崽儿先回去了,我仍旧话不多,洗漱好吃完药就躺床上睡了。
半夜里,我听到楼下一阵喧哗,特别吵闹。
然后,还有砸酒瓶的声音。
惊醒,赶紧穿好外套出去,跑下楼。
蒋蔚然客厅里大吵大闹,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钟楚楚让小弟绑着他,不让他乱来。
可他一直嚎叫,很痛苦的表情。
双眼红着,脸色特别差
“瘾来了!”钟楚楚有些无奈,冷眼看着蒋蔚然。
我以为他已经戒了,毕竟都过了这么久。
钟楚楚说:“今晚他出去处理事情,又被人……”
瞬间想到江汓。
是他,一定是他!
要么就是宋斯年。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再碰蒋蔚然。
小弟们把他绑起来,然后给他灌水。
我心惊胆战,心里对江汓的恨意更深了。
看着地上的蒋蔚然,他眼睛都红了,盯着我。
“小荼蘼,小荼蘼,你别怕,你别怕我!你给我一口,你给我一口,我保证不纠缠你,就给我一口好不好?”
我眉心都在突突突跳着。
钟楚楚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上去,我看着他,没事的!”
“别走!别走!”蒋蔚然表情痛苦,“你别走,你别走,给我药,给我药!”
瘾君子的模样……
我转身,走了几步。
可是走到我楼梯口又回去。
“你们去休息,这里有我。”我看了眼钟楚楚。
她想了一会儿,点头,把那些小弟叫走了。
凌乱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我蹲下去。
“蒋蔚然,我没有药!”我没有多的话说。
他怒目而视,特别愤怒狂躁,突然扑过来就咬在我脖子上。
钻心的疼,我没有推开他。
“你要我的血和命?”我看着他,心疼不已,“拿去吧!只要把那东西戒掉!”
蒋蔚然咬得更厉害了。
他完全不认识我一般,用了全力在咬我,疼得我眼泪直往下掉,可是又不能推开他。
他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难以想象他最开始那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疼得全身都在发抖,可还是没能让他冷静下来。
直到钟楚楚冲下来,一棍子敲在他后颈。
她给我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贴了纱布在上面,我发呆,还是说不出话。
蒋蔚然被他们弄到房间里,我推门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蒋蔚然的房间。
跟我想象中差不多,干净见到,没有书本,很空。
床头有薄荷糖。
我走过去坐在床上,拿出盒子里的糖,吃一颗在嘴里。
原来他一直都有。
现在他昏睡着,脸上有伤,酒窝不在。
我替他盖好被被子。
这辈子对不起我的人不少,伤害过我的人也不少,但蒋蔚然却是我最对不起的人,也伤害最深的人。
我知道我现在霸占他,耽误他。
可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离开他是伤害,不离开也是伤害。
我去洗手间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你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自然是没有回答我的。
“给你添麻烦了!”
我无论在哪里,对别人来说,都是大麻烦。
这晚,我守在他床边一整晚,外面也下了一整夜的雪。
这年,第一场雪。
冬天,我在屋内心荒芜。
天亮的时候,钟楚楚来叫我去睡觉,尽管我放心不下他,我还是走了。
在自己房间里辗转,很久才入睡。
再醒过来,蒋蔚然正看着我笑。
他说:“外面雪很厚,下了一夜一天,要不要去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确定他没有说瞎话,确定他真的在,然后点头。
现在阳台,看着窗口,外面果然成了白色一片。
蒋蔚然点了一支烟:“今年第一场雪,还不错。”
然后,他摸到我脖子,他咬过的地方。
“我咬的?”
我点头。
“呵……为什么不躲?”
“想躲,躲不了。”
“守了我一夜。”
“恩。”
他没说话,而是把烟吸到尽头,开窗扔了出去。
突然开窗,寒风吹进来,冷。
风像刀子刮在我脸上,也刮在我脖子上的伤口上。
“对不起!”
“没关系!”
“你……”我抿嘴,“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