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放松。”
眼泪顺着眼角往外面。
他凭什么为所欲为!
“你和他做,也哭?”他语气轻蔑,“我一手带大的人……”
“江汓,你混蛋!”
他嗯了一声,朝下吻在我脖子上:“嗯,我混蛋。你和再多人睡了,我也稀罕。”
僵硬得再也动弹不了。
他在胡说些什么!
可是,他眼角为什么湿润了。
“分开。”他握着我的腿往旁边挪。
轻言细语变得粗重,那一下,他眼里掠过质疑。
他还是知道了,知道我和蒋蔚然并没有什么。
他对每件事,都了如指掌,所以在碰到的那一下,他就知道,我上一次,还是跟他。
动作缓慢起来,我头一低,把头埋下。
……
之后,他抱着我。
我赌气转身背对着他,那双手从后面缠上来,吻在我后背上。
“你……”我想下床,反手要推开他。
可是他用腿把我压住。
“你还是我的。”他吻一下,我颤抖一下,“我一个人的。”
因为我从来不热衷这件事,包括跟他。
“所以江总是要给钱么?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不应该按钱算?”
他沉默几秒:“你想要多少?”
我抿嘴,也不跟他客气:“不如把枪还给我?”
“好。”他情绪病没有起伏,“剩下的东西,一次一样?”
该死!
“好啊!我笑起来,好啊!这次一把枪,下次什么?把手串还给我么?”
江汓的腿动了动:“嗯。”
江汓,地狱十八层,第十九层是你。
……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竹屋的时候,他们几个人都在抽烟。
我突兀地进去,让气氛微妙起来。
“我们要在这里过夜么?”我打破沉默。
蒋蔚然脸上的伤深究还在,但被处理干净。
他朝我一笑:“小荼蘼,你还跟我回去么?”
“回啊!”我莫名挤出一个笑。
蒋蔚然笑:“晚上有篝火晚会,喝几杯,暖和暖和。”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陈家尧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我下山去医院,顺便看看傅瑶。”
边说他边往外走,不想在这里多待一秒的样子。
我本就站在门口,挪到门边,挡住去路:“陈家尧,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不多说什么,我是我,蒋蔚然是蒋蔚然,你不要把对我的怒迁到蒋蔚然身上。”
陈家尧朝蒋蔚然瞥了一眼:“让开,我走了!”
然后,他果真走了。
屋内就剩下我们三个人,蒋蔚然把手里的烟放下:“妞,过来坐!”
他脸色并不好,大概是陈家尧跟他说了刚才的一幕。
我是个不要脸的人。
许多事情,越努力想要做好,效果就越糟糕。
比如爱情,比如你与我的关系。
还比如,越想要行为举止自然,越有些做作。
我佯装淡定地要喝茶,却莫名开始咳嗽,溅了一地水。
钟楚楚重新给我倒上一杯,可我总感觉,连茶水里都是江汓的味道。
“没关系。”蒋蔚然摸了摸我的头,“没关系!晚饭多吃点,然后好好休息。”
忽然就热泪盈眶。
忘记是从哪里读来的诗,诗曰:
我高大是因为你觉得我高大,我干净是因为你用好眼睛,用干净的目光看我。
在你简单的温柔里,我也简单而善良。
加入你忘记我,我将无人知晓地死去。
人们会看到我的肉体活着,但寄居在里面的僵尸另一个人。
他阴沉,愚钝,乖戾。
蒋蔚然便是那个看我的人,他用干净的目光看我,我便是干净的。
他在用他的方式,给我另一种可能性,让我罪恶感减轻。
……
夜晚,篝火开始。
江汓和雷虎林菀也在场。
阿城也在。
还有一些陌生人。
天寒地冻,大概所有人都需要抱团取暖,所以大家都乐意加入。
我连余光都没有落在江汓身上。
我心中犯难,选择是人世间最难的事。
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是不是真的有转世。
如果有,如果是。
我前世是否罪大恶极。
前世,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有话说:若你是高僧,那我便是你殿前的一炷香,焚烧着,陪你度过一段沉寂的时光。
沉寂的时光,是我痴痴的一生。
或许正是这样,所以这一世,我注定欠你。
欠你们。
局中,我喝了很多酒,前所未有的状态。
不知道是第几杯的时候,蒋蔚然轻轻抓住我的手腕:“我替你喝,好不好?我冷,喝一杯暖暖身。”
真拙劣的借口。
他面前明明有一杯酒。
但我还是点了头,笑着把手中的酒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