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刺骨的冷风刮到身上。
那枚扣子在我手心里从冰凉变成温热。
雪在飞着,我靠在房子的墙上,安安静静看。
这世上天天有人达成所愿,例如今天的蒋蔚然。
也有人天天痛心疾首,例如没有出现的林菀和不知所踪的雷虎。
那么,江汓又在哪里?
昨晚那群人去找江太太要雷虎,真有这么巧么?
那个江太太提到自己的儿子,那么,他儿子……
不会,应该不会这么巧。
我跟江汓待了八年,没听他提过他的母亲。
再搜索记忆,小时候去江家,似乎我的视线里也只有江汓……
但,我父母应该是去拜访江汓父母的?
对江家,一无所知……
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大嫂,外面冷,进去坐?泡热茶吧!”一个小伙走到我旁边,手上夹着烟。
应该是出来抽烟透气的。
我觉得眼熟,多看了两眼,想起来他是那天跟着钟楚楚接我回家的那小伙,正是他骑机车赶在蒋蔚然车子前面的。
也是他在钟楚楚生产那天,送我去的医院。
“是你啊!”我笑起来,“楚楚姐还在喝么?”
“没有了!”他吸了一口烟,“已经睡下了,给她弄了醒酒茶。”
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好歹也稍微熟一些了,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有些不妥当。
他用夹着烟的手挠挠头:“大嫂,你叫我包子就行!”
包子?
我没忍住笑出声,他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有些难为情。
“我爸妈没什么文化,说我妈怀我的时候特别喜欢吃包子……然后,就给了我这个小名,后来他们……”
他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就没有了。
我适时转移话题:“包子,屋里有吃的么?我刚才没怎么吃饱,想再吃点!”
包子想了一下:“然哥一早就吩咐了,说如果大嫂中午没吃好,就吃两颗薄荷糖,不能吃食物。以示……以示告诫,以后要好好吃饭!”
脸上瞬间烧起来,温度飞速上升。
蒋蔚然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很了解我么?
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包子,干脆转身往里面走:“不吃了,我喝茶就行!”
倒不是使小性子,而是真的难为情。
“他……他为什么跟你这么说?料定我会找你要吃的?”我进了主屋。
包子跟在我身后:“不是,他让家尧哥跟我们所有人都说了!”
“咳……”我嗓子忽然痒了一下,“我自己来倒茶,没事的,你先忙别的事吧!”
他再待下去,我的脸能烧起来。
“没事,大嫂,你不嫌我抽烟呛人就行,我就待着吧,也能陪你说说话!不然然哥起来看到你一个人在,他会说我们没把你照顾好!”
只能点头。
包子泡茶,我喝茶,倒是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
然后,我得知,他才十七岁,还未成年,但是很早就出来社会了,打工无果,被老板和欺负,只能选择这条路。
这条路,只要你不要命,你就什么都有。
“还好然哥对我们大家都好,什么都给,也照顾我们!不会真的让我们没命!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愿意为他拼命。大嫂,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然哥虽然只有二十岁,但他的胆识谋略和义气,是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的!”
蒋蔚然很好,我知道。
我看着包子,听他讲话,他眼里有对蒋蔚然的崇拜。
虽然,在江汓眼里,蒋蔚然只是个混混,但在别人眼里,蒋蔚然而年纪轻轻,拥有丰功伟绩。
……
“哟,喝着呢!”我正有些犯困,蒋蔚然推门进来,“妞,拿着!”
咣当一声,一个东西被他扔在桌上。
那把匕首。
蒋蔚然正盯着我笑得灿烂:“不准再丢了啊!”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坐到我身边来:“再丢,我就不要你了!”
心里一颤,他眼神竟然特别严肃和冷淡。
“哈哈哈……”他笑,“哄你的,我不会不要你,你也不能不要它,懂吗?如果我有事不在你身边,红馆的人认得它就会听你的话!不然你以为我喝酒的时候把它亮出来做什么!好玩儿?单纯吓唬他们?”
我把那匕首宝贝一样抓在手里。
倒不是真的觉得我会用到它,而是觉得蒋蔚然说的,和他做的一样。
他真的是用生命在护着我,每一步每一步,都有考虑我。
所以,他这份心意,我即便不愿意承受,也不得不拿着。
“其实你可以不这样的。”我没有丝毫底气。
他点起烟:“老子高兴怎样就怎样,老子说过了,第一眼就特么喜欢的姑娘,不用命护着还能咋整?”
包子在一旁噗嗤笑出来,蒋蔚然瞪了他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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