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江汓,上次没能杀了你,只让你折了腿!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不然……让你的女人死在这里!”
说罢,他抽出手中的刀,架在我脖子上:“你以为我没做好准备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来?呵……江汓,反正今天就算我死,也会让你女人陪葬。!”
林菀一直躲在墙边看着我们,她再也经不起惊吓。
“是吗?”江汓的声音那么近,我却看不到他的。
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体验,我怕雷虎真
“是!”他特别笃定,“江汓,你也会死在这里,我早有准备,花了这么长时间,我把这里各处都埋了炸弹!”
没有再听到江汓的声音。
他大概是被雷虎的话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怎么样,江汓!我们玩儿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内蒙玩儿过我?你让王局去坐牢,可你拿我没办法!”
他们之间的纠葛太深。
“炸弹……”江汓终于开口。
然后,两个很大的尼龙袋被扔到我们面前。
里面露出来的东西,正是被拆过的炸弹。
“一共七十九处,大的三十七处,小的四十二处,雷老板点个数?”
江汓沉下去的声音特别让人着迷。
阿城走上前,踢了一脚地上的那些废物。
“雷虎,你以为什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你还真当我们这里成了你的避难所?江总不管你是因为对你没所谓!把你圈禁在这里倒是省事儿!不然你以为,你还真跟猎场里那些弟兄混熟了?做梦吧你!本来不想搭理你,让你玩儿一段时间,结果你倒好,主意打到江小姐头上了!你也知道,江小姐是江总的心头肉,死这个字,你今天才知道怎么写?”
雷虎盯着地上被拆掉的炸弹,头发都快立起来了。
他晃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天天检查,它们从来没被人挪动过!”
阿城表情冷漠又严肃:“是这样的,你装上它们十分钟之后,就被人替换掉了!你每天检查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所以江汓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雷虎嘴里念念有词,不相信阿城的话。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他把我掐得更紧了。
阿城似乎并不着急。
但我只看到一颗反光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
我对它太熟悉了。
那个雪夜,我就是看到这样一个东西从车内飞了出来,让一个六尺高的大男人应声倒地。
而现在,雷虎的手腕被它割到,速度和力度足够,所以……
手腕破了。
我得到解放,双腿软了一下,被阿城拉住。
“啊……”林菀捂着嘴靠墙缩到地上蹲着,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雷虎,她本身憔悴,现在连表情都七零八碎。
“虎哥……虎哥……”她朝他爬过来。
“江小姐,你和江总先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点头。
“那,他……”
“他没死,江小姐不用害怕!”
我这才回头,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江汓,衬衣的右边袖口少了一颗扣子。
走过去,推着他出了这地下室的门。
重见阳光,春意盎然。
猎场的植被本来就不错,这下似乎空气更清新了。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告诉我,害我白担心!”我故意装生气。
江汓动了动脖子,把头靠在椅背上。
他这轮椅挺好的,应该是特殊设计过,往后一靠还挺舒适。
“一早告诉你,你会听?”江汓摸了一支烟点燃。
他其实很少再动烟这玩意儿。
我宁愿他没事玩玩雪茄打发时间。
“我……”
“我最大的让步,让那小混混待够半年再出来!你跟我出国一趟!”
江汓突然转移话题。
我一下停了下来。
知道不应该犹豫,我还是犹豫了。
再也不见蒋蔚然么?
就像他说的,别再去,别等他……
这是他的希望,所以……
“好,你说什么都行!”我假装看向天上,实则让眼泪倒流回去。
当初我来这里,是想念大学。
现在,整整一年,什么都变了。
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地,还自以为所有选择都正确,
很忧虑,我这样容易像江汓妥协,那我父母的事又怎么办?
“去玩几圈!”江汓用夹烟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厩。
十分钟之后,江汓在轮椅上坐着闭目养神,而我跨上一匹棕红色的马,挥鞭前进。
我不想再打猎,只想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
最好,能冲破时间的限制。
当我回头的一刹,我只看到江汓的目光正锁定在我身上。
我永远猜不透他,就像他什么都知道。
对我,他随意但重视,我对他大吼,但他从来都是用他的法子处理。
习惯了他的部分方式,却摸不透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