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意震慑到我心坎儿。
他是真的幸福。
而谢红,她很平静地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沉寂端庄。
“要结婚了?”她语气愉悦,“好,到时候我一定让儿媳妇过来送一份大礼给你们,怎么说,也是我儿媳妇的弟弟弟媳。”
我心被刀子扎了一般,弟弟弟媳?
这称呼在此刻听起来是世上最刻薄的词语。
“那就谢谢您老人家了,喜帖喜糖一定送到,不会像你儿子那样寒酸!”蒋蔚然也不甘示弱,给足了我底气。
谢红笑:“行,你们年轻人花招多,我一定把这个好消息带给我儿子儿媳!”
脑子嗡嗡,完全不由控制,就像机器马达一般哒哒哒不停。
江汓知道我怀孕的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以前口口声声说,要我给他生个孩子……
“小妞,我们去散散步?一会儿让包子找人过来取报告?”蒋蔚然揽住我的肩膀。
我不想和谢红多纠缠,赶紧点头。
除了医院,空气新鲜,反而我更呼吸困难了。
蒋蔚然的神情也平淡下去。
“谢谢你陪我演戏。”我真的欠他好多。
现在脑子太乱,我该带着我的孩子怎么办……
蒋蔚然斩钉截铁:“我们走路回去,机车让包子他们过来骑回去,不然吹冻着了,这都快过年……”
我知道他是怕我怀了孕又感冒。
可是他越这样,我内心越不安。
“好!”
他让我挽着他走,走得很慢,回去的路上,我们的路程大概是我跟他认识以来走过的最长的路。
深冬荒芜,街上行人本就不多,带着凉意。
“要结婚么?”他问了一遍,“干脆结了吧!”
我紧张得抓紧他的衣袖:“不是说等孕检出来么?”
他抿嘴,然后说:“小荼蘼,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敞亮点吧,行吗?”
凛冽冬风,我心凉薄。
我也不想我的孩子生下来没有父亲!
我不比钟楚楚能干,可以一个人带着孩子在红馆风雨不惧。
我需要一个依靠。
十岁前我的依靠是父母,十岁到十八岁我的依靠是江汓。
十八岁之后,我虽颠沛流离,但蒋蔚然在我身边,也有红馆。
快到红馆的时候,我站住脚,很认真地看着蒋蔚然:“我……我们不结婚,可以吗?但……孩子出生之后,他可以干爹吗?我知道这样很自私,可是我……”
我要怎样说出这么自私的话!
“蒋蔚然,我们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结婚领证,好不好?”
蒋蔚然突然自嘲地笑起来:“我到底是有多差?差到这样你都不愿意嫁?”
“不是,不是你太差,是因为你太好,真的太好了。所以我不值得,我怎么能自私毁了你的一生,你应该娶妻生子,而不是捡我这个破烂……”
“你不是!”蒋蔚然突然大吼,脖子上青筋出来,“你不是破烂!你不是!”
他用力把我抱进怀:“谁说你是破烂,不准这么说!你是我的宝,什么都换不走的宝!”
五脏俱焚。
我不该上学么?
不该遇到他,从此毁了他。
“蒋蔚然,我真的不想再欠你!我一个没有父母的人,能有人愿意娶是我的福分,可是你真的值得更好的姑娘,她一定美貌一定善良,而不是像我这样糟糕……”
蒋蔚然把我抱得更紧了:“你干净,你比谁都干净!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是啊,我不嫁给他,还有谁要我?
我总要让孩子有父亲。
“可是……”我再次自私,“能不能,让他们知道就好,但是不要领证,孩子……孩子生下来,就随我姓,名字跟着我。”
是,让全世界知道我的孩子有父亲,他就不会被瞧不起。
人言可畏,伤人肺腑。
蒋蔚然郑重其事地看着我:“好,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小荼蘼,这辈子……到最后,就算我一生孤独,也守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护着我自己,然后护着你!”
这誓言比什么都重要。
“以前这么多年,你辛苦了。”我认认真真看着他,“以后,也拜托你了。”
他终于松了口气,拉起我的手往红馆走。
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宝贝,妈妈尽力给你安全感和完整的环境。
……
到了红馆,蒋蔚然第一件事就是让红馆一个小弟去拿报告顺便骑机车回来。
然后,他抓着我的手:“你们都过来一下,老子有事要宣布!”
所有人都过来。
蒋蔚然猛地把手举高:“喏,你们大嫂劳苦功高,要给我们红馆添人了!以后做饭的人,怎么有营养怎么来……算了,也笨,以后你们大嫂的饭我亲自做,还有,谁要抽烟的,要院子抽,或者出了大门抽!别跟大厅里吞云吐雾!听到了吗!”
下面的人全都面露喜色,除了坐在一旁抽烟的钟楚楚。
“还有,老子和你们大嫂,决定大操大办!明天我亲自去买喜帖,买喜糖!你们,不用凑份子,但是……要出力!就在红馆,三天后!老子要热热闹闹的!”
这番话让下面的人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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