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放在肚子上,只觉得所有地方都在炸裂。
只有肚子最温暖,让我踏实。
玩牌开始,我自然是坐在蒋蔚然身边。
他一只手勾着我的肩膀,把我往他怀里带,另一只手拿着扑克牌。
“小妞,喂我抽烟!”他盯了一眼桌上的烟盒。
江汓就坐在我们对面,陈家尧也被拉了过来。
还有另一个小兄弟。
我抖了烟出来塞进蒋蔚然嘴里,江汓掏出一个打火机抬手点烟。
这打火机,既然他还没扔。
两三年了?
何曾见过他什么东西用过两三年之久,除了那件白西装,除了这个打火机。
我只觉得金属晃眼。
“发呆做什么!”蒋蔚然手肘碰了碰我的胳膊,“让他们给你拿薄荷糖?”
我收回打火机上的视线,一偏头,蒋蔚然正看着我。
“赌注什么?”江汓突然提到赌注。
蒋蔚然抽着烟:“我要姐夫的打火机!”
江汓的脸立马沉下去,但转瞬他嘴角往上勾起。
“看你本事!”他顿了顿,“如果你输了,如何?”
“你想怎样啊姐夫!”蒋蔚然叼着烟特别得意。
打火机在江汓手指中转来转去,像是演练了无数遍,像是从来没离手过。
我也想知道,江汓到底想要什么。
他头一偏:“刚才,我给她喂了药,你考虑清楚,是让她跟我回G市,还是留下!如果你不让她跟我走,她会死,跟孩子一起!”
我懵了。
瞪大眼睛看他,难以置信。
他怎么能,给我吃,致死的药!
蒋蔚然本来笑着的脸也瞬间黑了下去。
他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砸:“你干嘛!你给她吃了什么,该死的!”
陈家尧也盯着江汓,脸色特别难看。
“你不该叫我姐夫?”江汓玩着打火机,“赌不赌?”
我看着这个恶魔,他逼我吃下去的东西竟然是药,置人于死地。
蒋蔚然捏紧拳头,我伸手把他拉着让他不要冲动。
“姓江的你要干嘛!”陈家尧站起来。
“坐下!”蒋蔚然皱眉低吼,“赌,怎么不赌!不过,你也要问问小荼蘼愿不愿意跟你走,她是我妻子,我们合法的!”
江汓眼皮垂下:“合法?又如何?”
一桌子人都被他的煞气吓住。
“违法的事也做了不少,怕什么合法?”
我从来也不知道江汓不要脸起来也如此黑暗。
他跟蒋蔚然不同,蒋蔚然是痞子,很混。
而江汓,永远都是机智冷静又阴狠。
他做的决定说的话,永远没有人违背。
心里特别害怕。
万一伤到孩子怎么办,这药有没有副作用。
我脚趾在鞋里抓紧。
“好,陪你玩!”蒋蔚然苦笑一下,“我就知道,你不会把小妞给我,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争一下。”
我心一下子酸下去。
然后,蒋蔚然把我脖子勾住:“我可以叫你老婆吗?就一次,我怕现在不叫……”
我呆着。
江汓手里的打火机转啊,转啊!
“凭什么!”我大叫,“江汓,你凭什么,我有丈夫和孩子,今天是我新婚之日,你凭什么这么做!行!你让我死是吧?”
我从蒋蔚然兜里掏出他的小刀,他一向兜里有刀,我知道。
抽出之后,我放在手腕:“让我死?可以,江汓,我死也不跟你回去。”
“是么?”
我把刀往下几寸。
宝贝,妈妈没有别的选择,你爸爸他不让我们好过,亲爱的宝贝,下辈子……
我太阳穴好疼,好疼。
心也一样,在流血。
蒋蔚然站起来,他吓得哆嗦:“小荼蘼,小荼蘼,别,不要,不要!别傻,求你!”
他头一次说这么卑微的话。
尤其是,他说求我。
可是我应该求求江汓。
蒋蔚然几乎是想来拉我的手,可是又怕我激动。
江汓,如果你有蒋蔚然一半好,我都好好跟你。
可是你没有。
你给我孩子下药。
你要强行把我带走。
越想,心里越来难受。
我本来,就适合这个世界。
那些吃药的日子,一天一天,我都没有忘记。
阴暗的云雾,笼罩在我身边。
我呼吸困难,又不出去。
你明白的,那种窒息感。
想要解脱,头一次,想要解脱。
可是,刀刃再往下,突然一个打火机砸过来,砸到我的手腕。
刀被砸到地上,哐当一声。
我一下子落进蒋蔚然的怀抱。
他急得抱紧我:“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敢跟我闹是不是,你别吓我。”
他抱着我放声大哭。
我没见过蒋蔚然这么失态过,可是这次,他真的像个快要失去心爱玩具的小孩。
他抱着我:“小荼蘼,小荼蘼……我怕,你别死,我怕,我怕……”
我也一下子哭起来。
打火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江汓手里,他把我从蒋蔚然手里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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