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是的,江汓是应该照顾他自己的孩子。
傅瑶才是他的妻子。
我的孩子……
江,津,帆。
他起了名字就不管了吗?
之前他眼里的欣喜都是假的,都是演戏给我看。
“现在很失望吗?”蒋蔚然扯着我的头发,“让我再睡一次就好了。”
我全世界都是黑色的,如果没有孩子我大概会选择去死。
可是我孩子还活着,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生命。
被蒋蔚然用霸道的方式占有一次又一次。
我几乎是眼泪没有停止过。
做完他不准我穿衣服,也不准我哭,只一颗一颗往我嘴里塞薄荷糖。
他说,小荼蘼别怕,这糖最好吃了。
我怎么能不怕。
只有这一刻,他眼里才会多一些温柔。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再不敢回到江汓身边。
因为我不再干净。
而我也已经心如死灰。
现在我谁都不爱,只爱我自己的孩子,不,不是爱……
而是愧疚多一点。
不知道过了几天,蒋蔚然把我拉到民政局,让我签字。
然后,我跟他成了合法的夫妻。
我坚持孩子姓江,他无所谓地耸肩,说我总归会给他生一个孩子,让他姓蒋。
他每说一个字,我都颤抖一下,十七岁的少年已经烂在了我心里。
现在他虽然也才二十二三岁,可是他的心已经如同磐石。
领证那天,我被蒋蔚然带去了医院,还是第二次。
他大发慈悲让我进去。
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接近我的孩子。在我清醒的时刻。
这天,是他出生的一百天。
可是他好小,真的好小。
就躺在病床上,手脚被固定住,眼睛闭着,连输液的针头都是从脑袋上的血管进去的。
脑袋上还有一些细细小小的针眼。
怎么会有这样得孩子。
别人的孩子不都健健康康么?
为什么我的孩子这样?
“他不是我的孩子,他不是!”我大吼。
蒋蔚然挖了挖耳朵:“他就是啊,你看你和江汓生个什么怪物出来,哈哈哈哈,还是跟我生,怎么样,跟我生一个!”
“滚!滚!”我撕心裂肺。
蒋蔚然抬手把我的嘴捂住:“你特么别大呼小叫,再出声我让他没命!”
他只会拿孩子来威胁我,可是这最有用。
孩子,他闭着眼,可我看得出来他的鼻子和嘴巴挺像江汓。
五官没有成型,但总归大致轮廓是有的。
“他眼睛像你。”蒋蔚然突然说了一句,“这是我没弄死他的原因。”
后面的字让我几乎晕厥。
“他什么病?”我无力再纠缠,我发不出更大音量。
蒋蔚然随口一答:“早产,缺少肺叶,抵抗力差,跟你长期服药体质有关。其实……你得感谢江汓,如果不是咱俩喜宴那天他给你喂了安胎药,如果不是你们家那个姓白的保姆照顾你,这小子出不来。”
什么?
蒋蔚然在说什么?
哦,他好像在说,江汓爱我。
他为我做了很多。
江汓……
我闭眼,然后睁眼。
我这辈子是没有判断力,也没有选择权,更没有自我。
“恩,我知道了!”我拉住蒋蔚然的胳膊,“我们是夫妻,对不对,今天领证的。所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所以,我的孩子,请你救他,不不不,求你,求你救他。”
别无所求。
谁救我的孩子,谁就是我的恩人。
蒋蔚然摸了摸我的脸:“好啊,你跪下!”
我没有犹豫,一点点下跪。
双膝跪地的瞬间,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跪下是做什么?”
“求你。”
“求我做什么?”
“救我孩子。”
“你是谁?”
“江荼蘼。”
“我呢?”
“蒋……我丈夫。”
蒋蔚然哈哈大笑。
他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人,黑暗成了这样。
我的人生有多悲哀才会遇到江汓和蒋蔚然这两个人。
……
之后的日子,蒋蔚然到哪都带着我,偶尔大发慈悲让我看看孩子,
江汓没有出现过,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对这孩子关不关心。
但我知道他没有真心找过我。
如果他真的要找我,他不会找不到。
江津帆一直住在医院里,他没有大的反应,却也常常低烧。
缺少肺叶,大脑也没有完全发育好……
可能只有我的孩子,才会这样一出生就坎坷。
常常夜不能寐,每次刀放在手腕上,都没有决心。
我不怕死,我最怕的,是我的孩子长大之后父亲不认,母亲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