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被逼疯了。
我实在不想多在“侮辱”和“被侮辱”的话题在上再跟他多废时间,于是使劲地推了推他。但大家都知道的,根据言情定律,一般这种情况女人能推开男人的机率几乎为0,很不幸,我也没能创下奇迹。
我有罪,我惭愧。
接下来再根据言情定律,女人被男人单独推倒的时候,一般都会在中途被打扰下什么的。
于是这条经久不衰的定律在我身上再次灵验了一把。
电梯门就在“我奋力推姜诺”但“他却越来越靠近”搞得“外人看来我们像是在调情”的情况下打开了。
门打开没什么,大不了是换换电梯里的空气,或是被人围观这种场面脸红一样。但当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时,我顿时有种想拿把日本军刀切腹自尽的打算。
不是说这是私人会所么,怎么纪景言会出现在这!
自从上次在楼顶分开后我们就没怎么联系过,一是没什么太重要的事,二也是我有意避着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之后就矛盾,明明以前那么看他不顺眼,怎么就突然间觉得他处处顺眼了呢?最要命的是从不顺眼到顺眼的时间居然才一个晚上……
所以我深深的开始看自己不顺眼。以及刻意跟他保持距离。
因为我觉得自己可能只是一阵的感觉,隔几天就会慢慢恢复正常。可这几天就算我没联系过他却也还是时时刻刻都能想起他,那晚的烟火,他转头映着彩色的光笑着对我说的生日快乐,以及后来他又拥着我在我耳畔说的那句话……仿佛种种的一切都像是直接印在了我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所以在这见到他,而且还是让他撞见我和姜诺几乎零距离的情况下,我几乎崩溃到想直接把包里的剧本塞嘴里噎死自己的程度。
姜诺在看出我的异样后,斜眼扫了眼门外,看见纪景言的身影后和我僵硬的反应之后,突然冷笑了声。只见下一秒,他突然倾身,在我的耳廓上落下一记轻吻。
哦!我可以说脏话么!!!
那吻轻轻柔柔的,不带一丝力量也没有任何让人回味的感觉,但却足以瞬间让我的世界塌掉。
……老天爷,您还敢再胡闹些吗……
我在原地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目光一直维持在放空状态,完全不敢去看纪景言此刻是个什么表情。
“呵……”好久之后,我听到了熟悉的低沉磁性的轻笑,夹杂着轻蔑与挑衅。心中突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去看向站在对面的纪景言。
果然,下一秒他便印证我的猜想,“口味还没换啊?总是喜欢挑我不要了的女人。”
我有些仲怔地看着他,他的脸色没有一丝不自然,即使双眼在对上我时也是泛着讥讽意味的冷笑。我刚刚还害怕他误会的心情瞬间换成了别的滋味,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东西堵在心间,闷闷的。
身体有些发软。
原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表现的毫不在乎自己,是这种感觉。
姜诺挑着嘴角直起身,没急着回应他的话,而是握着我的肩膀向前走了两步。我本来想推开他,可是,太过僵硬,就被他几乎是用夹的姿势夹在腋下这么往外走。结果就在这时,远处突然走过来一位熟人……
“阿纪,我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不过舅舅还没出来唉,不和他说一声可以吗?”熟悉而魅惑的女声。
说话的是……江姗。
我站在原地彻底石化了,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脸上是个怎样五彩缤纷的表情。
原来纪景言是跟江姗一起来的。
姜诺握关我肩膀的手臂收了收,又将我向他的怀里拉进一些,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容咧的很大:“不尽然啊,你不是也还喜欢我不要的‘旧爱’么?”
江姗走到我们面前时显然愣了一下,精致的脸庞闪过丝惊讶,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友好一笑:“好巧。”
说话间,她还亲密地挽起了纪景言的手臂。虽然感觉很不着痕迹,但我能看出来,她在挽上他手臂的那瞬间眼底有耀武扬威的味道。
貌似主角们狭路相逢这种事经常在小言里发生,每次看到男主挽着某个漂亮的女配时女主角就会伤心到无以复加。我一直不知道无以复加到底是个什么程度,因为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人的潜能是无限的,所以我觉得伤心的潜能也是无限的。
恩,此时此刻,我那颗喜欢着纪景言的心正无限地被伤着。偏偏面上还不能显露半点儿。
我难得有这样可怜可悲的气场,我哀喵喵的瞪着纪景言。
可是生活往往不是言情小说。我正哀怨的伤感在个人的悲伤中,却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
“景言啊,怎么我上个厕所的功夫你们就要走了啊?”远处走近一位中年男人,在看到电梯里的姜诺和我时微微一愣,说:“姜诺,你怎么会突然来这?这位是?”
“爸,这是我朋友,乐朵朵。”姜诺直起了身,拉过我的手臂走到他父亲面前,“朵朵,这是我爸。”
姜爸愣了一下之后看着我很温和的笑了笑,“你好。”
我一伤心脑子就笨,于是简单地点头应付了句:“您好。”
这时,纪景言突然恢复了平和的神情,转头看向姜爸,说:“舅舅,我们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看您。”江姗也在一旁温婉大方的附和,“舅舅,下次我还跟阿纪一起来陪您吃川菜。”
“啊,好好,哈哈……”
接着,他们相互挽着对方,在我身旁擦肩而过,两道身影亲密的刺眼。
男俊美女娇俏。
哦,也有可能是我觉得刺眼而已。
两扇电梯门缓缓地拼合在一起,里面的两道身影也越来越小,就在将要彻底消失的那刹那,我仿佛看见纪景言在朝我冷笑,那笑容像是在说——
今天的帐先记下,我们来日方长。
我粗鲁的朝着他竖起了中指。
有生之年,面对最爱的法国菜,我居然也会有“食不知味”的感觉。
脑子里一直播放着刚刚的场景,放完了又开始自动循环,一遍一遍。所以我说人真是自虐的高手,一边难过还要一边想让他难过的事,然后就开始更难过,接着再想,再更更难过……
“乐小姐?”姜爸的声音在对面响起,也悠地将我拉回了现实。
“恩?”我有些恍神地应了句。
其实我也不明白,为啥姜爸会要加入我跟姜诺的吃饭行列中。但反过来一想,现在家庭剧里的家长不都这样么,见到自己儿女带个异性在身边就燃烧起了八卦的欲望。
只不过一般都是妈妈才这样,你说姜诺他爸反串个什么劲啊……
为了证明他这个反串也是很专业的,他对我温和一笑,开始刨根问底,“我是问乐小姐在哪里上班呀?”
“在一家小报社做娱记。”
“今年多大?”
“过了今年12月就满23岁了。”
“哦?那是12月左右的生日喽?射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