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那双翠色幽深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宋知宁。
“你既然都听见了,为什么还要多问我这句话?”宋知宁轻轻掀动眼皮,只看了嬴以赫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没有对厉胥霄说假话,现在的她比起最开始遭受嬴以赫背叛的时候,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对她来说,只有感情被消磨殆尽了,才有可能做到真的不动喜怒。
所以她对嬴以赫的一切事情心态越冷静,越平淡,就代表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少了,就算还剩下那么一丁点,也不会维持太长时间。
“真是这样,你刚才为什么紧张我?”嬴以赫听见宋知宁的回答,非但没有松开她的下巴,反而掐得更紧,硬是逼着她的视线再次落回自己身上,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你那么担心我受伤,如果我在你心里一点位置都没有,我会不会踩到碎玻璃,和你有关系吗?”
“你不是说今晚要表现得好一点,不要再出任何差错吗?”宋知宁一点也不惊慌地反问道,“你是我丈夫,我不表现得关心你一点,在其他人眼里,一看就是很大的破绽,我已经很努力了,最多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再多,我给不了,办不到。”
宋知宁的语气十分淡漠,听在嬴以赫的耳里,仿佛瞬间化作无数的尖刀,狠狠地划开他好不容易结了痂的心脏,那一颗只为眼前的女人动过情的心,再次变得伤痕累累。
“你爱过我。”嬴以赫的语气骤变得颓然,连带他手上的力道也倾颓卸下,他的话与其说是在说给宋知宁听,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
宋知宁没有对他的这句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想一个木头人一样,目光空洞地注视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不爱了。”嬴以赫又如同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
这一次宋知宁很配合地出声肯定了他的话,“对,不爱了。”
“因为你原本爱我就不够深。”嬴以赫眼神低沉地望着身下的宋知宁,下了结论。
宋知宁再次点头,十分配合地继续回答道,“对,你说得很对。”
嬴以赫忽然不再开口,宋知宁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尝试着劝说道,“一个心已经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你应该会觉得留着没用,如果你愿意好聚好散,我们可以和平离婚。”
“随时都可以。”宋知宁立即又补充道,尽力向嬴以赫表明自己愿意放手的决心。
嬴以赫依旧在发愣,宋知宁几乎没有见过他这副呆滞的模样,就好像灵魂被人抽走了似的,再也不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行动果决干练,霸道强势的男人,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被太多无情的风霜磨残了心志,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往哪里走。
宋知宁莫名感到不忍心,不忍道心尖都泛出一股尖锐的疼意,她在心里默念着“没事”,安慰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方式,只要熬过这个阶段,她就一定能真的放下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能忘记自己对他动情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