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开心, 周成易舍不得移开眼去, 见她的嘴角沾上了一点儿麻辣酱, 他刚想伸手去帮她擦掉, 就见她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嘴角, 就把那点麻辣酱舔进了嘴里。
当周成易看到这一幕, 只觉得一股热流直蹿入他的下腹部, 往那一点汇集而去,直叫他差一点儿把持不住,他难耐地移动了一下双腿, 借此缓解一下自己身体的欲、望,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低下头去继续烤鹿肉。
段瑶终于发现周成易一直只在烤, 没有吃, 就拿了一根烤好的鹿肉送到周成易的嘴边,“你也吃。”
周成易抬头对她一笑, 张开口咬了一大口烤鹿肉, “谢谢。”
“不谢。”段瑶回了一句。
等鹿肉烤得差不多了, 两人就把烤好的鹿肉送到亭子里去。再把剩下的交给下人负责烤。他们便和段馨、陈君伯一起在亭子里坐下来吃烤鹿肉、赏雪、喝酒。
真是难得如此畅快啊!
段瑶和段馨两人吃得不多, 周成易和陈君伯要喝酒, 两个人就先离开了, 在庄子上随意走走消食。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见时辰也不早了,段瑶和段馨便各自回去自己的住处。
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 段瑶就去净房里洗漱。
过了一会儿, 段瑶洗漱好从净房出来,刚走到门口,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呀……”她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压过来,把她抵在了墙壁上,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气夹杂着烈酒的味道扑入鼻中,受惊的段瑶很快反应过来身前的人是周成易。
口中惊呼的声音被他吞了下去,火热的唇舌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霸道之势噙住她的唇舌亲吻。
他吻得又猛又急,段瑶被周成易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脑袋发昏,腿也软得站不住,柔软的身子只能靠在他的身上才不至于摔倒到地上去。
一直以来周成易都是很温柔地对待她的,哪怕是亲吻也都是怜爱呵护的感觉,一副生怕把娇花摧残坏了的小心翼翼,哪有像今日这样不管不顾的掠夺挞伐之势,好像一只饿了许多天的狼狗,不管不顾的只想要填满肚子,什么发乎情止乎礼都已经抛到了天边,满脑子里只剩下了想要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别……”在段瑶被周成易强悍的攻势袭击得脑袋都转不过来的时候,恍惚间感觉到他的大掌的热度。
“乖……”周成易的唇稍微离开了她的唇一点点,安抚一般地吐出一个字来。
“仲卿……”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又麻又痒的异样感觉,逼得段瑶快要哭出来。
殊不知她这软绵妩媚的声音,听在周成易的耳中更像是邀约引、诱一般,叫他几乎要把持不住,猛地低头又吻上她的唇,竟是比上一回还要猛烈几分,吻得段瑶几乎要晕过去。
“呀……”恍惚间,段瑶突然被周成易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将她压在床榻之上。
周成易双手就撑在段瑶的身体两侧,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压到她,让段瑶就那么缩在他的身体和四肢圈住的空间里,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就像一只嗜血猛兽抓住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一样,嘴角往上一勾,“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他还维持着一点点理智,不然早就已经把小白兔拆吃入腹了。
段瑶被他禁锢在身下,丝毫不敢乱动,他虽然用双臂撑着上半身没有压到她,但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么明显的一处就蹭在她的大腿上,只是那么碰触了几下,就能感觉到它的狰狞和恐怖,这种情况之下,她哪里还敢刺激他,只能乖乖地缩在他身下。
“瑶儿……”周成易用手轻抚着她的脸蛋儿,白皙光滑的皮肤,就跟新剥了壳的鸡蛋白一样,抚上去就叫他舍不得放手。
他看她的眼神里蕴藏着一团火焰,眼睛都被忍耐逼红了,他看着她,用力吞咽了一口,“我想……”
段瑶当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那是两个人情到浓处的自然行为,人的本能最原始的需要,可那又是陌生的感觉,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情,是她两世为人以来都没有过经历过的情况,因为未知而感觉到恐惧。
她害怕,真的害怕,怕得几乎要哭出来,大眼睛里很快就蓄满了水汽,凝结成泪滴快要滚落下来。
“仲卿,我怕……”她用手抓住他的衣襟,怯怯地道。
这还没被欺负呢,就怕成这样了,要是真被他欺负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他忽然就有些不忍心欺负她了。
有情人做快乐的事总要是你情我愿水到渠成才好。
周成易无奈地看着她,重重地叹息一声。
他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传统的姑娘,尽管大齐民风开放,但叫段瑶婚前就跟他发生关系,她只怕不会开心,他之前对她搂搂抱抱已经算是她对他的迁就了,那也是因为他们两人已经有了婚约,要叫她在成婚之前就顺从他做快乐的事估计是不行的。
段瑶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地模样,“仲卿,我……”
周成易没让她把话说完,低头又吻上了她的唇,不过这一次他没再像刚才那样凶狠地吻她,而是安抚一般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就离开了。
他用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儿,目光深沉犹如深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乖,我不会强迫你的。”
段瑶:“……”
周成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飞快地起身,从她身上离开了。
“你早点儿睡吧。”周成易道:“我去隔壁的屋子睡。”
“……仲卿。”段瑶从床上爬起来,飞快地拉住他的袖子,用仿佛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又可怜的眼睛看着他,吞咽了一口,小心翼翼地道:“你,生气了吗?”
看到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就算有气也很快就消了,周成易哪里会真心跟她生气啊,舍不得啊!
周成易回头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道:“没有。”
段瑶眨了下眼睛,不放心地道:“真的吗?”
她刚才明明就感觉到了他是那么想要,也感觉到了他被拒绝之后的气恼和不甘,就这么忍过去了?会不会不太好啊?这是段瑶担心的事情之一,还有一个更害怕的事情,他会不会去找别人解决需要?
周成易叹口气转过身来,看到她闪躲的目光,就猜到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我说的不是真的。”周成易手搭上她的肩头,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住她看,戏谑地道:“不如你今晚就从了我吧!”
段瑶的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
“哎哟!”
周成易屈起手指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记,还十分用力,一点儿都没有手下留情,疼得段瑶忍不住叫了起来。
段瑶手捂住被敲疼的额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咕哝道:“你干嘛打我?”
她今天晚上真是做什么都不对!她不愿意,他生气,她愿意,他又打她,他到底想怎样?
周成易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往上勾了勾,“你刚刚在乱七八糟的想什么?你的脑袋里面就不能把我想得好一点儿?”
段瑶撇了一下嘴,还不是想他难受嘛!
“我是那种人吗?”周成易沉着脸道:“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做什么一副那个样子?我是那种会随便对这个女人就发情的吗?要不是你撩我,我会这样?”
他的心她当然明白,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不明白她除非是个傻的。她承认她刚刚那么想他是有些不对,可是他说她撩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嘛!是他喝了酒闯进她的房里就对她搂搂抱抱亲亲亲了,这能怪她吗?
段瑶嘀咕了一句,“我哪有……”
“还说没有?”周成易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一本正经地道:“那你先前吃烤鹿肉的时候干嘛对着我伸舌头?”
伸舌头什么意思?不就是诱惑他么?
段瑶脸一红,伸手拍掉他的手,瞪着他道:“你少来了,我才没有对着你伸舌头。”
“没有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周成易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笑十分不怀好意,就跟狼盯着羊一样。
“你,你,你……”段瑶手指着他,气呼呼地叫道:“不要脸!”
周成易朝她跨了一步,两个人本来就隔得近,现在就更近了,他的胸膛几乎就要贴到她的脸上,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带着麝香的诱人的味道。
“既然你都这么骂我了,我总不能只担个名,什么都不做。”周成易勾起她耳畔的发丝,低头在她的耳边道。
口中喷出的热气像羽毛一样扫过段瑶的耳朵,惹得她一个激灵,身子猛然一抖,下意识地就是要把他推开,急道:“你走开!”
她那点儿力道哪里是周成易的对手啊,跟挠痒痒一样,对周成易全然没有丝毫影响。
周成易一把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一带,双手搂住她的腰肢,两人一起栽倒在柔软的大床里。
“啊……”段瑶吓得叫出声来。
周成易飞快地低头封唇,把她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展开了更加强烈攻势,那股凶狠劲儿,竟是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
这一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段瑶只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他吸干净了,人也轻飘飘如在云端,三魂七魄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过了许久,段瑶才回过神来,找回跑到天边去的三魂七魄之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周成易已经扯过旁边的锦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裹得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缝隙,俨然是把她用被子裹成了一个人体粽子。
周成易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住,头抵在段瑶的额头上,喘着粗气道:“有你在真要命!”
“你……”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在成亲之前,我都会忍住。”周成易说完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段瑶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坐起身看到周成易大步走了出去,双唇动了动,最后依旧一句话都没说。
周成易走到外间,看到靠坐在椅子上昏睡过去的妙言,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随手点了她的睡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让她多睡一会儿也好,周成易扫了一眼,就快步地离开了。
走到外面,白露就候在廊下,她在负责守门,看到周成易从屋里出来,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似乎早就见惯不怪了。
反正周成易和段瑶的关系,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大齐的民风一向开放,上巳节啊,女儿节啊,上元节啊,看对眼的未婚男女一起钻草丛桥墩的不要太多,像周成易和段瑶这种已经订婚的男女,迟早是要成亲的,这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无可更改的,发生一点儿什么那也只是两人之前的情、事,无可厚非。
白露上前给周成易行了一礼,周成易轻咳了一声,对她道:“照顾好你的小姐。”
“是。”白露答应道。
周成易迈开长腿飞快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刚刚被段瑶搞得一身的邪火,现在周成易只想找个地方灭火,径直出了院子,直奔后院的取水井而去。
庄子上一共有好几口水井,一口是人吃水用的井,一口是牲畜用水的井,还有两口是生活用水的井。
周成易现在只想灭火,也不管那个井是做什么用的了,直奔最近的那口井而去,到了井边,也顾不得这是寒冬腊月了,从井里打了冷水上来,双手抓起桶将冷水兜头淋下。
如此这般淋了一回还不够,周成易后来又打了两桶井水上来,才堪堪把满身邪火压下去,那感觉,还真是应了他刚才对段瑶说的那一句话,这可真要命呢!
也是亏得他身体素质好,又常年习武,才不怕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洗冷水澡,换个人来,估计小命儿都得去掉大半。
周成易用凉水灭了火,把手中拿着的桶丢在一旁,转头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山庄上的人平日里都歇得早,但今日由于他们的到来,山庄上还有人声,周成易这满身都是水的模样也不好叫人看到,回去的路上一路都避着人走,他动作快,几个纵跃之间就掠出去好远,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住处。
周成易进了屋,伺候他的小厮双平看到他一头一身的水,吓了一大跳,“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掉湖里去了吗?这是双平脑补的话,不敢真的说出口。
周成易扫了他一眼,“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双平只觉得刚才周成易扫他的那一眼带着凌厉之气,叫他不敢多问,赶忙闭紧了嘴巴,快步出去叫人备水了。
热水都很现成的,很快就有两三个下人提着热水进来。双平过来请周成易,“王爷,水都备好了。”
尽管周成易淋了三桶井水,但他并不觉得冷,只是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不舒服。他转身去了净房,把湿透的衣服脱了,迈开长腿垮进浴桶里,放松地闭上了眼睛。
……
且说周成易走后,段瑶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周成易在最后一刻放过她,一定承受了很大的痛苦,这让她很是感激,但又有一丝丝的失落。心里有个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少了一点儿什么。
白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段瑶坐在床上像是三魂丢了七魄一样,呆呆愣愣的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小姐,你还好吗?”白露走上前轻声问她。
段瑶缓缓地抬起头,视线落在白露的脸上,“白露,王爷走了吗?”
白露道:“嗯,王爷走了一会儿了。”
段瑶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白露打量着她的神色,道:“王爷叫我好好照顾你。”
段瑶“哦”了一声,默了一下,才道:“你倒杯水给我喝吧,要冷的。”她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嗳。”白露答应一身,走到桌边拿起桌上摆放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送到段瑶的手中。
段瑶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心里的那团火焰才稍稍下去了一些。
段瑶喝完了水,把杯子还给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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