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喝了些温开水后就附在他耳边说去楼下买些药,他只睁了睁眼就又闭上了。
庆幸昨晚没把自个衣服洗了,要不现在走不出酒店。走下楼时我也打了两个喷嚏,拿着纸巾一边捂着脸嗅着鼻子一边往外走,酒店门口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那转悠,我原本也没注意,径自越过他们而走。
药店离酒店有些路,我打算买了药再顺便买一些早餐回来。但只走出一段距离就察觉到了,即使我没有反侦查能力也看出身后那几个一直跟着的人来意不善,他们正是之前酒店楼下的几人。因为怕莫向北打我电话,所以是拽着手机出来的,可这时他还生着病躺床上,要打给他吗?
我迟疑着还是放下手机,心说光天化日下那些人应该不敢怎样吧。
脚下加快速度,闪身走进药店后我就立在门边,营业员看到我面露异色正想走来我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时她似乎也看到门外的那几人。
操着一口吴市口音的男人声音压低着传了进来:“她进去了。”
“等她出来就带走。”
话落就见门口一道影子闪现,我连忙朝着药店里面的货架走,假装在选药。暗恼不该进来,在外面或还能往大马路上跑,现在等于是被瓮中捉鳖了。
走到角落还是拨通了莫向北的电话,但可能他昏睡过去了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就在我准备挂断时那头倒是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回来了吗?”
我朝店门外看了看,深吸一口气说:“莫向北,我这可能有些事回不来。”
他本就敏锐,听我这番口吻立即询问:“出了什么事?”
“有几个陌生人看着像是混混,他们把我堵在药店里了。”
那头一默,随后沉了声问:“报警了没?”我答:“还没,打算给你打完电话就报警。”可就在这时,突听营业员扬声而询:“你们要买什么药吗?”我一回头竟发现刚才说要待在外面等我出去的那几人走了进来,而营业员显然是故意扬声提醒我的。
我放下了电话,看着对方走到面前,为首那人把我上下一打量后直接道:“季家姑娘是吧,跟哥几个走一趟,我们老板有点事找你。”
“你们老板是......”
“你去了就知道了。”
无从选择,我也不是什么英勇女侠,识时务三字还是懂的。走到门边时听见身后那几人拍了拍营业员跟前的桌子,痞笑着警告:“嘴巴闭紧一点!”
有些意外的是店门外停了一辆白色宝马车,确定之前并没有在,与我说话的那个走过去拉开了门,但并不是让我上车,而是从里头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还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眼镜背后的眼睛却很冷。
他只淡扫了我一眼就掠过,径直而走向药店旁边的一家茶室,我被迫跟上。心里多少是松了口气的,至少没有把我带上车去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甚至刚才都做好了如果对方强迫就当街大喊救命的准备。
我独自坐在茶室的包厢里,手机暂时被没收了——因为被发现刚刚我与莫向北的通话一直还保持着连线,在被缴收后就递给了西装男人,也不知莫向北跟他说了什么,挂断后他就冷飕飕的刮了我一眼走出了包厢。忐忑不安自不必说,心中已经隐隐猜到对方是什么人,因为从不与人结怨,也不会得罪那些混子,除了......最近的那件事。
西装男人再进来时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了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的,两人落座后就一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就算我再镇定,被这样看着也是不自在。
终于西装男人开口了,但不是对我:“怎么样?我说是她吧。”
另外那人并没有痞气,同样也戴了副眼镜,黑框的,他闻言笑道:“还是你这小子眼睛利,这都能认得出。”随而便直接问我:“你是季苏吧。”
我沉默够久了,不想绕弯子直接询问:“你们想怎样?”
哪料两人听我话后同时笑了,还是西装男人道:“瞧瞧,人家还没认出咱俩呢。”他顿了顿,指着身边的人说:“季小妞,他是张鹏。”
我一愣,“张鹏”这名字可不陌生,近期就有人冒用过,不就是我那在市政工作的小学同学吗?可是年代久远,我当真记不住当年张鹏长什么样,与眼前这人是否是同一人了。不由迟疑而问:“你是张家小学的张鹏吗?”
男人失笑了下,挑起眉:“除了这个张鹏你还认识哪个?”
那就是了。这当真是叫......造化弄人,我翻找脑中所有词汇,只勉强找到这个合适眼下的情景,那既然他是张鹏,坐我正对面的这个人又是谁?回思刚才两人的交谈,显然他也认识我,如果说张鹏在自报姓名后我还能有些模糊的轮廓在脑中闪过,但他我却是完全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