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定定看我不说话,渐渐我了悟过来他是想让我离开H市去京城,可是......“我的工作怎么办?”他说:“去了那边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一个职位。”
我也沉默了下来,他是要让我放弃自己的生活然后完全依附他吗?又一次感到窒息的压力了,明知道他此刻的表现是因为对我在意,可是我却没法点这个头。
试图理智地来劝解:“莫向北,这座城市我生活了五年多,不敢说这里的每一寸都熟悉但至少是熟知的环境。你让我跟你回去,那是一个于我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先不说我是否能适应,首先我得从头来过,其次你我的关系将会在天平秤上渐渐失衡。”
我看到那双眸子一点点染上冷色,就知越说越错,他蓦然起身收了搁在我肩膀上的掌,等我抬头去凝看时他已变得面无表情,好似刚才那失态的人并不是他。
“算了,以后不提这些。”
清冷的背影走出了卧室,留了孤廖于我。
并不算冷战,天明后我们依旧一块吃早餐,后来我提出去上班时他瞥了我一眼,便拿钥匙说送我,被我婉拒了。是考虑到他病体初愈还是多休息为好,他也没勉强。回到单位我便忙碌起来,出差加请假都有一周多了,落下不少工作以及合约后续问题要处理,等到下班时才想起去翻手机,却见它今天格外安静,除了几条广告讯息外就没其它了。
我想了下还是给莫向北拨电话过去,等了几声那头接起来轻喂了声,说了句“是我”后就想等他主动开口,可他却也一直默着不说话,只得我问:“你在哪呢?”
“在外面。”
清冷的三字之后他就又不作声了,我心里发堵,沉滞两秒便道:“哦,那我先挂了。”挂了电话后看了看满桌的资料,打消了下班的念头。
一直加班到深夜,晚饭也都是在公司拿泡面解决,坐得太久感觉腰酸背疼。之前因为要出差而把车子开回了公寓,早上又是直接从莫向北那边打车过来的,所以下楼准备再去路边打车。走出大厦才发现外面居然在下雨,马路到这边大约有三四十米,站在门边是拦不到车的,只得咬牙走入雨中。
刚走到路边就觉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车子有些眼熟,走近一点看果真是路虎,而车牌号也正是我熟悉的。他来了?怎么没给我电话?
车子是熄着火的,在雨夜朦胧里看不清里头是否有人,我走到门边弯下腰,看到黑蒙蒙的车窗里莫向北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心念电转间立即去敲车门,他抬起头面朝向我。
因为雨水打湿在车窗上的关系,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这样的视角里心中某处酸楚难辨,也可能因为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即使是夏夜也感到有丝凉意透进了不知哪处。终于车窗被摇下,莫向北黑沉着脸说:“车门没锁,不会自己上车吗?”
我顿了一顿,直起身绕过车头到另一侧,坐进车内顿感寒毛一竖打了个颤,空调打的温度好低。他伸手过来把空调转换成制热,又脱了自己的上衣朝我兜头丢过来。
不等我反应他就欺身过来替我擦拭头发,衣服上满满都是他的气息,我稍感暖意。
等过片刻就听他在质问:“一回来就成拼命三郎了吗?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车子仪表处有时间显示,这时已经是夜里的十点。
我讪讪而回:“打你电话说在外面,想着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就在公司加班了。”见他又冷了脸,想起刚才他趴在方向盘上的情景不由又担心地询问:“你刚才是怎么了?肠胃炎又发作了吗?你来接我怎么不打电话?”他只要来一个电话,我肯定立刻就下来了啊。
莫向北眸光复杂地看了我片刻才答:“没事,回去吧。”
回程时一路沉寂,因为暖风一直没关我渐渐感到闷热,他自然还是把车开回了他公寓,但在上楼到门前时突的递过来一把钥匙:“以后不用问我在不在,你自己可以回来。”
原来他知道我的心思......老实说假如他刚才没来公司楼下接我的话,我便只好打车回自己公寓了。一来没他家钥匙,二来不想在他明显情绪不好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打电话,而此时假若提出回自己公寓他铁定要翻脸吧,还是不触他逆鳞了。
其实这次吴市行之后,跟他已经是敞开心扉了也确实想跟他腻在一块,所以接过了那钥匙就将之扣在了我的钥匙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