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拳,将蒋晟给打地往后趔趄了两步,脸上立即发青,可他却红着眼怒喝:“陈华浓,你没资格站在这里!若不是你们姓陈的,会让北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好一个家破人亡!
我从地上摇晃着爬起来,毫不犹豫就扬手挥了陈华浓一巴掌,也不知他是没防备还是怎的,竟让我着着实实打了一掌。我一字一句质问:“老爷子和他父亲是怎么没的?”
陈华浓的瞳孔缩了缩,“清姨失踪的那天早晨,他睡下后就没再醒来。”
那个早晨我本守在和室门外的,那时候老爷子就......那么:“他的父亲呢?”陈华浓低下头,“北带了你离开京城有半月,回来后他就先把他父亲保释出来,可第二天人就从楼上跳了下来。那之后便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战争,沈家、陈家、楚家,纷纷有证据流落出来,各有人相继被调查,北就是在这时候消失的。”
蒋晟哑着声在旁说:“我都准备好了陪着他干,哪怕压上我全副身家。”
陈华浓:“阿晟,他就是不想拖你下水。但是我想不通,既然他已经下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为什么会突然中断并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想不通我却明白,莫向北要的不是鱼死网破,他要的是这些人彻头彻尾地失去一切,然后悲哀、绝望,至死方休。这才能告慰他父亲的在天之灵,以及老爷子不能瞑目之痛。
所以,打从莫向北把我送到费城那刻起他就下了决定,哪怕当时莫父还在,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以及老爷子的突然归去都让他无法再隐忍。他回来是要孤注一掷,却没料他父亲自杀,成为了压断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至此,他再无归路。
与我,也成诀别。
忽然我的情绪不像来时那般濒临崩溃了,甚至渐渐冷静下来。低头仔细看那两块碑,默然而想:你早就决定了要与我分开,我固然没法拒绝。那么,如果不是你我两心背离,是否可以理解成,生生离别至少你还活着。
是我率先迈开了离开的脚步,身后顿了数十秒才听见有步伐跟来,却没人嫌我走得慢也没人越过我,就一步一步跟在我的身后。
等来到车前时我回转过身,K自然就在近处,他的后面跟着陈华浓。我幽然而问:“你妹妹呢?”陈华浓蹙了蹙眉,开口却先是道歉:“是我的错,不该带你们回京的。”
我不理他这话,只问:“你妹妹陈佳南呢?她是死是活?”
他的眼神猛的一震,数秒以后答:“还活着,不过与死差不多。她被检测出来有双重人格精神分裂症,被关在了精神病院。”
我仰天讽笑:“便宜她了,她该死!”
钻进车内,手脚齐整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
蒋晟无言回座开车,将陈华浓撇在路旁没去理会。他的情绪低落也卸了怒意,不再肆意飚车,车厢内气氛沉凝。不过在车开出一段距离后我就打破了沉寂:“楚桥怎样了?”
蒋晟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淡声道:“被楚国华送走了,楚国华就她一个孙女,宝贝的不行,他也没意料到楚家也有把柄落在北的手上,一出事就先把人撤了。”
“陈家那边目前是什么形势?”
“陈东平倒了,不过陈家根基稳固,保他无事肯定是能成的。”
“沈家呢?”我条理分明的一个个询问过去。
“翻船了,成了陈家的弃子,所有的事都被拱到最前面。”
我安静地听着,没去多下断语,垂眸在心中沉了沉,最后问出:“那清姨呢?”蒋晟的回答是:“不知道,自贺老没了后她就好像没有见,应该也被北送走了吧。”
是了,莫向北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我。在那样的事情发生后,他怎可能不顾及他的母亲,定然也将之安排了去处。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曾经云清跟我提起的澳洲,因为苏醒那天K用手机跟陆少离联络,还让我和他视频过。当时他的神色有着不耐烦,也说有事要办,恐怕指的就是云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