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然紧张。Q姐可谓八面玲珑,游走在每一桌之间与上赌桌的客人打着招呼,有时会亲自上阵发两局。我注意到她的手十分漂亮,每一次递投都带着沉稳的淡定。
终于在中场休息的时候O姐对我道:“都适应了吧,等下就安排你去小玲那一桌实习。”
我能说还没适应吗?整个人从进场到现在都是一直在紧张地冒汗的,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轻颤着。莫向北就是在这时进来的,他换了一身的黑衣服,只在脖子上套了个银链子。
当然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这,随他走进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男的。第一感官很帅,但仔细看时觉得他比莫向北都还要张狂,淡淡的扫视里含着亲蔑。
莫向北似乎也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眼神间像是在炫耀又暗藏了一丝凉意。在视线与之对上的一瞬回过神来,连忙低下头,心说我在这分析他做什么,对他又不是很了解。
感觉莫向北的目光在我身上没有半点停顿地划过,转而间就见他们走向了最后那张桌子。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自然明白那张桌子是莫向北的专用桌,一般情况下不会开桌。
O姐立即跟了上前,我很想留在原地,但如此场合还是不要干突兀的事为好。于是跟在O姐身后一同走了过去,但见O姐客气有礼地冲那人唤了声:“陈总,你好。”
那被称作为陈总的年轻男人稍抬了一下眼皮,似笑非笑地道:“O姐,一阵子没见,你是越发地漂亮了。”O姐抿唇而笑:“陈总在说笑,今天就安排小P为您和莫少洗牌吧。”
陈总耸耸肩,道了句:“随便。”
小P是个技术很好的荷官,他很受O姐看重,但凡重要场合除了她自己出场外就是让他上去。在他们开局后,O姐暗中对我嘱咐:“学着点。”
得亏几天的训练,也看得懂他们在玩什么牌了。不过今天莫向北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连连输牌,那位陈总长了一双桃花眼,看人视物都很邪魅,但几乎次次翻出来的牌都是好牌,只偶尔小输一局给莫向北。
我看着莫向北越来越黑的脸色,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这叫可恶之人自有天来收,让他这一整天都欺负我,现在输点钱是活该。
也不知道他们赌多大,以台面上的筹码数来看莫向北面前已经快空了。
刚好一局牌收尾,O姐适时地向前走了一步,小P立即让开了身前的位置。这一替换引起那陈总的注意,在目光扫来时O姐落落大方地道:“陈总今晚手气不错。”
陈总牵扬起嘴角邪笑着道:“希望不要扫了某人的兴。”坐在他对面的莫向北倒是眉色未动,神情也很轻松地手指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而问:“有没有兴趣再来一局?”
“赌什么?不会又是那些筹码吧,老实说我还真没那么大兴致。”
莫向北闻言勾唇而笑,漫不经心的:“就赌你最想要的呗。”
陈总眼睛一眯,“你说得可是当真?”莫向北挑了挑眉:“我几时诳过你?”两人对视数秒,陈总终于笑了:“好,既然你敢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O姐这时开口:“陈总,莫少,就让我来为你们掌这副牌吧。”她是这个场子里荷官的头,由她亲自服务本是对那陈总绝对的尊重,可就在她要伸手去拿牌时被他一挡,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眼睛盯着莫向北缓缓道:“O姐的风韵太过迷人,怕是会使我分心呢,换个人吧。”
莫向北眼皮都没抬地吩咐:“还是小P来发。”
陈总还是摇头:“一张桌上三个男人就没乐趣了。”他转眸看向我这处,轻幽而问:“美女懂梭哈吗?”我没回答,O姐拦在前:“陈总,她是新来的,还不怎么懂规矩。”
“就她吧,不懂就当来练练手了。”
我有些发懵,这个陈总的意思是让我来当他们最后这局牌的荷官,而让O姐与小P在旁边看着?不说资历吧,我这如雷的心跳分明已经怯场了啊。
但是那陈总已经开了口,O姐也无奈,在莫向北的点头示意下只得回头唤我:“你上吧。”可怜这时的我别说是手颤了,连腿都在抖,而且感觉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这种众目睽睽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