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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慌乱中,李苏一把拽起谢凯,二话不说,直接就跳进了坝里去!
一落进水里,谢凯就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叫声。那声音,李苏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耳膜发震。
鬼叫完了不算,紧接着谢凯就一边扑打着周围的水,一边大喊“救命!”
喊也就算了,居然还哭了。哭的那个鬼样子哦,眼泪鼻涕什么的,都跑出来了。
可把李苏恶心坏了。
李苏懒得搭理谢凯,便在下面盯着水牛看,确定桥上面的水牛没有跟到水里来之后,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可这气一松,浑身便冷的直哆嗦起来了。到底是冬天,坝里的水温绝对高不到哪里去。
可偏生桥上的水牛就杵在那里,虽说没有追下来,可它也没离开啊!
李苏四下环顾了一下,索性就顺着水流,朝下游走。
这一走,又发现自己走不动了。回头一看,旁边那位谢凯小朋友,即便是瞎折腾的时候,都还不忘拽着她呢!
看着谢凯紧拽着她书包的手,李苏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一跳一跳的了。冲着那位仍在那里瞎扑腾的谢凯,大喊一句,“鬼叫个毛啊你,水太浅,淹不死你!”
话一出来,谢凯果然立马就安静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果然,坝里的水还真不深,堪堪到他们的腰上面。
然而就算是这样,谢凯还是紧拽着,就是不放手!
李苏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拖着谢凯,一路沿着坝里的水往下游淌,一直淌到离水牛远点距离了,方才爬上岸。
经此一遭,两人可不就成了回来时的那模样了么!
至于为什么牛会对着他们发狂,这个还就得怪谢凯了。谁让他得了新风衣就那般显摆,好好的衣服不穿,当披风罩头上。
人一跑,风一吹,风衣在空中飘荡,可不就跟招牛发狂没区别了么!
他自己作死,还真怨不得人家的牛了。毕竟人家牛放田里吃草,可没想着会有这么一出。
而李苏呢,只能说一声倒霉了,她就纯粹是被谢凯连累的。
……
到底是孩子,大冷的天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说,又受了惊。即便是回家后马上泡了热水澡,但到晚上,还是发烧了。
半夜里,李苏觉察到自己身体不对劲的时候,便挣扎着爬了起来,跑到李老太那屋里,使劲的拍打着房门。
老旧的木门被李苏拍的“啪啪啪”的直作响。
动静太大,终于把熟睡中的李老太给弄醒来了,问了句,“哪个鬼崽子半夜不睡觉,闹腾什么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好歹还是起床来开门了。
门一开,李苏也撑不下去了,身子一软,就给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是在村里李医生那里打点滴。
一起打着点滴的,除了李苏,还有谢凯。
谢凯这个倒霉鬼,烧的比李苏还厉害。要不是李苏先发现自己不对劲,把李老太喊起来了,李老太不放心,又跑房里去看了眼谢凯,否则还真没人知道谢凯发烧的事情。
真要这样,谢凯要是连着烧上一晚上,只怕脑袋都会给烧糊涂去。
所以说,昨儿晚上,李苏又间接的救了谢凯一次了。
对这些,李苏倒是一点也不关系。
她现在肚子有点不大舒服,特别特别想上厕所。
倒是很难得的,在李苏上厕所的时候,李老太居然愿意帮她拿着吊瓶。
弄得李苏蹲在厕所里面,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以为李老太会说,“你不是只有一只手插着针么,完全可以自己用另一只没插针的手拿着啊!”
这大概就是一个人往日里太刻薄了,突然好了那么一点,立马就显得这般难能可贵了。
李苏一面感叹着,一面蹲在厕所里面舒舒服服的解放了之后,提上裤子准备出来时,随意一瞥,瞥到丹田的某一处时,顿时手一松,刚提上来的裤子又给落下去了。
身子僵在那里,整人人都觉得不好极了。
话说,怎么就会这样了呢!
即便是一向来不喜欢的李老太也给吓到了,连忙打电话给到李一博,让李一博打钱过来然后方才将李苏给送到医院去。
说起来李老太就是有这么现实的,亲孙女都疼成那样了,她都还能记得先找儿子要钱。直到要到钱之后,才肯送人去医院。
医院里,医生给李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全部检查了一遍。可不管怎么检查,愣是检查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要不是李苏疼的那么真实,他还真怀疑李苏是装的了。
最后没法子了,医生只能给李苏打止痛针。可也就奇了怪了,这止痛针打了进去,却一点用都没有!
最后,李苏硬生生的熬过了三天,方才给好了。
而李苏之所以疼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她动了念头,打算将讨厌的李家这一家子,全给灭了。
所以才说不是李苏不敢,而是她不能。
李苏隐隐约约感觉的到,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原因,还是在她体内的《功德簿》上面。
————
今儿是周六,学校放假,所以李苏和谢凯都不用去上学。
不用上学就意味着,吃完早饭李老太就会带着他们俩一块去地里干活。
李老太对早饭很讲究,所以李家的早饭很丰盛,大白米饭,有肉有汤有青菜。
掌勺的是李老太,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十里八乡的像她这么能干的人那是没有几个了。爱干净,勤快,会划算,是过日子的好手。
嗯,整个家里就没有比她能干的。所以炒菜这活,都是李老太在干。
她喜欢干这些,还颇有点嫌弃李老头炒的菜。
菜一上桌,倒也确实香味扑鼻。
李苏一闻着这饭菜的香味,肚子里就开始欢快的唱起歌来了。于是赶紧的拿碗去盛饭了。
第一碗得给李老头,第二碗得给李老太,剩下的才是自己的。至于谢凯,李苏直接在盛饭的时候递给了他一只空碗!
毕竟让李苏帮着李老头和李老太盛饭已经是很难得了,就谢凯这样的,再让李苏来盛饭,他何德何能啊!
空碗一递过去,眼尖的谢凯就看到碗上面粘着的一块小米粒,“外婆,外婆,李苏她洗完没洗干净!你瞧,上头还有米饭呢!”
刚端起碗扒拉进去一口米饭的李老太一听到这话,瞬间就想作呕了。这饭也不吃了,眼睛瞪的老大,十分凶狠的朝李苏射了过去。
因为这碗就是李苏洗的。
别看李老太只是一个乡下老太太,却是有着几分洁癖的。
比如说,早上李苏衣服没洗干净就能让她受不了,那么眼下这碗没洗干净,就算是戳到李老太的点了。
这饭,她还吃了一口呢!
李苏这会想都不用想,李老太指定已经火冒三丈了。但是呢,李苏一点也不着急。她十分淡定的睥睨了一旁的谢凯一下,伸出脖子假装往他那碗里看了一眼后,才慢吞吞的说,“我眼睛又不瞎,就算我洗不干净碗,那也最多是碗上面的油没洗干净。没道理这么大一粒米饭,我还看不见吧。”
听了李苏这么一解释,李老太已经冒火的眼神又变得狐疑了起来。
然后李苏继续说,“这碗里的米粒应该是我刚盛饭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好吧,这解释很强大。反正不管谢凯相信不相信,一旁的李老太是相信了。只见她敲了下筷子,冲着两人喊,“大早上的,吵什么吵,赶紧的吃饭。”
谢凯只得委委屈屈的拿着碗去盛饭了。
见谢凯这样,李苏压抑着自个内心的小窃喜,十分欢乐的吃起了早餐。
嗯,这里得说一句,谢凯拿的那碗,李苏确实没有洗干净。
她每个碗都洗干净了,就独留那么一个没洗干净的给到谢凯。
所谓的撒谎的最高境界,不是十句话里面九句真话,一句假话。而是谎言连你自个也给相信了。
就算是被人当面拆穿的时候,依旧可以理直气壮地的告诉别人,错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你!
想她李苏现在对付不了李老头李老太不说,大的坏事也不能干了,难不成真的就只有这么憋屈的过一辈子么?
呸,李苏可不乐意这么过下去。
那么偶尔捉弄一下老是背后告她状的谢凯,算是她目前唯一的乐趣了。
好在像这样偶尔捉弄一下谢凯,丹田里的功德簿没有给她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否则李苏还真的没办法保证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情来。
不过即便是这样,李苏现在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阳历十月的太阳,到中午的时候,还是很毒很火辣的。
李苏感觉自己现在整个后背都已经开始湿透了。
可偏生一旁的李老太盯得紧,让她想偷懒都偷不着。于是李苏只能一边怨念着拔着手里面的草,一边盘算着还有多久能回家。
说起来,李家的条件在村子里面算是比较好的了。
可李老太这人吧,许是以前苦日子过多了,就算是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可还是十分的勤快努力的干活。
她不光把自己和李老头分到的地给种了,连带着李一拼和李一博名下的地她都给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