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办事,我放心。”木老夫人吃了口茶,咽下后沉默了许久,眯着闪着精光的眼睛问道,“你说,是月丫头合适,还是柔丫头晴丫头合适?”
“这……”木二夫人眼眸轻转,将要说的话在心里细细的过了两遍,慢悠悠的道,“母亲,这合适不合适,还是要贤贵妃来说,毕竟,她才是做主的人。”
木老夫人不再说话,又低下头去吃茶。
木二夫人撂裙坐在脚榻上,力道适中的给木老夫人揉腿,状似无意的道,“昨个儿,听二郎说平远大将军的车驾已经入城了。那排场大的,皇上下旨,让太子殿下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去迎。大红的地毯,从朝天门一直铺到了皇宫跟前,皇上搂着平远大将军的臂膀进了朝堂……”
这话的前半段,说得还算平淡,后半段,却有一股子酸劲儿掺杂进去了。
只要是个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力地,受万人瞩目的大英雄?木二老爷,英雄称不上,最多只能算是个好色的狗熊!
木老夫人将茶盅放在一侧的矮几上,冷笑了一声,“平远大将军大败敌军,凯旋而归的事侯爷怎会不知道?怪不得他让我将五丫头接回侯府,又因五丫头与我屡次翻脸……”
木老侯爷虽未入仕,可和朝中的内位内阁大臣却关系非浅,朝中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他总能扫到一耳朵,不至于心中无数。
木老夫人深居简出,对朝庭中事的了解全来自木老侯爷。木老侯爷不说,她便是双眼一闭的瞎子。
她所知道的关于平远大将军的消息,还是在一年前。那时木老侯爷对她说,平远大将军在边关行军急躁,忘了劳寇莫追的道理,不仅损失了两万大军,自己也身受重伤,生死两茫……
“母亲,”木二夫人轻声劝道,“父亲虽是没同您说,却也将事情圆过去了。不然,薇丫头现在还在道观里修行呢。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在侯府中……”
木老夫人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到底,侯爷还是顾着侯府的脸面的。只是,他不同我说,我又要如何知道外面的事情呢?”
“母亲,三叔叔行皇商,同宫里的人接触频繁……”
“他?”木老夫人冷哼一声,“他不将麻烦惹到侯府里来,我就要到佛祖前烧高香了!”
自木娘娘入宫得宠,木三老爷便在木老侯爷的许意下做起了皇商。不似别的皇亲国戚那般做得多大,只管供应宫中香料这一项。生意虽不大,却也是不小的进项。
可木三老爷却偏偏是个不提气的,生意没见做得多红火,却学会了娶平妻!
木老侯爷千秋时,木三老爷将古氏带回侯府贺寿。家宴时,与同席而坐的木三太太拌了几句嘴,气得木三太太疯病发作,拔下头上的银簪就要行凶……
木二夫人亦是一叹,又说了好些子宽慰木老夫人的话。后又话风一转,“母亲,平远大将军凯旋是喜事,咱们是不是备份礼前去拜访,毕竟,平远大将军的夫人已经登过府门了,还送了不薄的贺礼……”
“去吧……”木老夫人往后一靠,闭上眼睛道,“就带着五丫头去,将她收拾齐妥了,别给安平侯府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