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的话,就如三九寒风,吹散了西稍间里的闷热。更似夏日天雷,劈得在坐的几人呆若木鸡。
大肖氏先是放声哭了起来,心疼的直捶胸口。她滚爬到余妈妈的身前,举着拳头都向余妈妈的大腿捶去,边打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咒道,“你,你胡诌!你编排我的玉姐儿。我的玉姐儿好好的,好好的,怎么会落到那种肮脏的地方!怎么会……”
余妈妈嫌恶的推开大肖氏,怒着面容道,“兰姨娘,我为何要编排八姑娘?你当这事只是你们母女丢脸了?你当这安平侯府里只有你玉姐儿一个姑娘?现如今,安平侯府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话!五姑娘,六姑娘,七姑娘,还有那么多姐儿们,还有几位未娶亲的小爷,可都被你们给累罪了。从这往后,还哪有府邸愿意和咱们这样的府门联姻!这事若是传到宫中去,又让婕妤娘娘和美人娘娘如何抬头做人!”
木老夫人坐在矮炕上,大张着嘴喘不上气儿来。余妈妈一番话后,更是怒急,她想拿起矮几上剪花用的银剪子想要去扔兰姨娘,却只把剪子扔到了脚踏上。
木二夫人又是给木老夫人拍后背,又是给木老夫人抚胸口,一脸焦急的道,“母亲,母亲,你可要保重着身子。您往开了想,这事儿还得您拿主意挽回……”
“还,还怎么挽回……”木老夫人气得直翻白眼,攥着玉石佛珠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已经在那种地方待了七天,七天,不知道让多少男人上了身子!这还怎么挽回……”
木二夫人心急,长长的指甲掐上了木老夫人鼻下的仁中,道,“我的亲娘,玉姐儿已经不行了,可安平侯府还要脸面,您倒是想想怎么把这事给圆过去!不然,不然安平侯府在京都中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大肖氏一听这话,又疯了般的把矛头指向木二夫人,一把鼻涕在把泪的大哭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把我的玉姐儿卖到了窑子里去,你,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毒妇,早晚也会把我卖到……”
大肖氏扑过去打木二夫人,却被许河家的拦住了。
木二夫人怒了,把木老夫人交给吕妈妈,走上前扬手就给了大肖氏两个耳光,狠声骂道,“你这个下作东西!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从前大伯在任上,可着性儿的惯着你们,如今回到了府中还是不知规矩!我倒宁愿把你卖倒窑子里去,把玉姐儿给换回来!你当你什么东西!玉姐儿是庶女,一个月只四两银子的月钱,可那守门的孙婆子却说,她几乎每旬都要溜出府去一次。买的,皆是京都中最好的胭脂水粉。我且问问你,她的银两从哪里来?你身为她的姨娘,她偷溜出去你岂会不知?你若不纵容她,她又怎会有如此的胆量!如今出了事,你如条疯狗一样,逮到谁咬谁。我明白告诉你一句,玉姐儿落到如此下场,全是你,你兰姨娘的报应!”
大肖氏本就哀大攻心,此时又被木二夫人如此骂。当下便站起了身,直愣愣的冲着木二夫人撞了过去。
木二夫人躲避不急,被一下子撞到一旁,撞倒了一只人高的梅瓶。
梅瓶‘呯’的一声碎成无数块,木二夫人正摔倒在碎瓷中。
木二夫人‘哎哟’一声,着地的右臂被碎瓷划得鲜血之流。
木老夫人挣扎着坐起身子,抬起手指着大肖氏,对许河家的道,“把她,把她给我拖出去打!打,打死为止!”
木婉薇坐在隔间里,拿着茶包的手一个劲儿的发抖。此时,她心中没了痛快,全是恐惧。
匆匆把茶烹好,木婉薇再没心思听下去了,把茶盏交给同样脸色青白的凝露后,从小门出去跑回了紫薇园。
秋锦一直守在抄手,见木婉薇疯了似的往回跑,忙和杨婆子分开,在后面追了上去。
回到紫薇园,木婉薇三两步跑上二楼,把还在熟睡中的木婉欣抱到怀里,眼泪噼里啪啦的就落了下来。
此时她才惊觉木婉欣有多么幸运。
分毫之差,只是分毫之差!如果上元节那天杨林没有及时把木婉欣找到,只怕木婉欣已经落得了和木婉玉同样的下场。
屈妈妈不知木婉薇为何哭,拿了条素帕子给木婉薇擦眼泪。轻声问,“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木婉欣亦是揉揉眼睛醒了,抬起小手擦了木婉薇的泪水,道,“娘亲,不哭。我听话,以后不再和卢姐姐出去玩。”
木婉薇破涕而笑,让七巧哄着木婉欣玩后,带着屈妈妈下了楼。
让樱桃去守了门,木婉薇把在竹苑里听到的事全都说给了屈妈妈听。在屈妈妈震惊的表情中,她又怒声道,“上两日我没往细了想,觉得卢碧云和玉姐儿合伙把欣儿骗到府外去,再宣扬欣儿不见了,只是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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