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冬日产子,产妇和孩子都不能受凉,所以镇国公夫人和安庆王妃商定后,让木婉薇在镇国公府养月子。
这点,让木婉薇感觉到放心。她现在带着幼儿,若真在安庆王府,只怕连安稳觉都睡不到。
因是在镇国公府,江顼的出入多有不便。所以他每隔两抽出时间来看娇妻和幼儿一次。
朝中之事不再同木婉薇说了,他一踏入到清明居,就不再是朱佶麾下的智囊,而是一个平凡的丈夫,慈爱的父亲。
江顼不说,木婉薇便从江顼的表情上去找寻。从江顼的眉眼之中,她可以看出江顼的心情很不错,全然没有苦闷忧思之态。
这,让木婉薇放心。
她了解江顼,江顼在外人面前是个笑面虎,让人看不清他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可在自己面前,却可以卸下所有伪装,恢复本色。
除了在江顼的神色中去探寻外面的一点一滴外,木婉薇还细心去看镇国公夫妇对此事的态度和动作。
在这件事中,镇国公被夹在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他无论如何去做,都会引来朝中百官的非议。
将此事压下不做表态?
别有居心之人会怒斥责叱诧边关的镇国公是无能的懦夫连个居在自己府上的孤女都护不住,又或是,污蔑镇国公另存心思,自己女儿嫁不成当朝太子妃,便设计让外甥女爬上了朱佶的床榻。
更甚者,可能连对朱佶正在气头上的皇帝,也会认为镇国公识人不清,在拥护无能之人。
可若镇国公当真请书让皇帝严惩朱佶,那也就代表北元近一半将士不会拥护朱佶为帝。
这,动摇的便是国之根本。
储君之位摇摆不定,不仅仅是设下这条毒计的三皇子会动作。便是已经成年了的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还有多年来一直韬光养晦的二皇子,也会相继参与到夺嫡之中。
因着脸上的面子和北元的里子,镇国公成了朝堂上的一根不会说话,神色之中带着阴沉之气的柱子。
一直将脸色阴沉了五六日,皇帝终是在下朝后将镇国公叫到了寝政殿中去议事。
朝堂上的大臣们心知肚明,皇帝和镇国公所议之事,一不是边关战事,二不是蓝诺公主和亲之事,只会是太子朱佶轻薄朝瑰公主养女朱婉欣之事。
二个时辰后,镇国公板着脸从勤政殿中出来了。次日,称病没有上朝,不仅如此,还命人将镇国公府的大门都紧关了起来。
言称这个年不过了,要安心养病。
再次日,皇帝派身边的刘公公带着御医到镇国公府来探视‘病’中的镇国公。态度很是谄媚,语气很是柔和,言称镇国公为国操劳,身子不适了自是要好好休息。皇帝体恤,让镇国公好好养病过年,待到年后十五,再去上朝不迟。
这话一放出,朝中百官心中皆是明了了。镇国公到底是去同皇帝讨了公道,后因皇帝态度摇摆而撂了脸子。
皇帝细思一夜,觉定让自己好好思虑一个月,待年后过了十五给镇国公个说法儿。
三皇子一党,气焰马上高涨了起来。联名参朱佶无德无能无才是个贪好美色之徒,不能继承大统的折子一本又一本的递了上去。
木婉薇的心又高高吊了起来,若自己的舅父当真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那太子的情况可是岌岌可危。
为此,她一连两日吃睡不安,眼下带了浓浓的青色。
第二日傍晚,江顼登门了。先是把已能下地走动了的木婉薇抱到怀里亲热了会,然后,将木婉薇忧心之事讲了出来。
镇国公称病,并不是真正的气恼太子,不过是为了遮住外面悠悠之口而做下的面子功夫……
江顼略略一点,木婉薇心中便有了数。与其说镇国公是为了遮住外面的悠悠之口,倒不如说镇国公如此做法是在为了麻痹三皇子一党,从而给太子朱佶绝地反击的时间。
高吊的心落了地,木婉薇不由得问江顼,“舅父在朝中一向中立,眼下,这是靠向你们了?”
镇国公府虽然娶了朱佶的嫡妹蓝城公主为媳,可在朝堂之上却没有丝毫向太子一党靠拢的意思。他就如一根台柱,因着赫赫军功和天地可表的忠心,谁也别想扳倒,更别想让他偏移半分。
江顼笑了,“若舅父真归扰了朱佶,只怕,皇帝就真容不下朱佶了。”
木婉薇听得迷糊了,这其中的道理,她想不明白。
江顼捏了木婉薇的鼻子一下,笑了,“咱们儿子的名字起好了,单名一个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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