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去店铺上管事时,同高浦远偶遇了几次,关系,也从最开始微微点头算做打过招呼,进展到坐在茶肆里浅饮一杯……
再后,一把提了情诗的折扇被送到了木婉月的手中。
木婉月接到后勃然大怒,她心中再不甘耿世秋学识平平,也不会做出有违妇德之事。命人将折扇送回去后,她彻底同高浦远断了联系!
直到她离合,居回到安平侯府后,高浦远才又进入到她的视线。
一幅绘了明月高挂,求而不得的画卷,一枝虽不名贵,却是高浦远费尽心思寻来的映月簪,一条她曾经用过,不知何时遗失的帕子……
一件件一样样,让沉寂在悲痛中木婉月在黑暗中渐渐看到了一丝光亮。态度,也从最开始的傲慢不理变成了后来的欲语还‘羞’,再最后,成了几日不见,相思入骨,辗转反侧。
一次相见,被高浦远强行要了身子后,木婉月离合后仅存的傲气都被粉碎的丝毫不剩……
“……他对我许了婚嫁,”这种事,是极其丢脸面的。木婉月说到最后,神情已是呆滞了,“他说等他入了翰林院,定会用八抬喜娇将我抬入高家。我便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她被木老夫人强行逼着落了两次胎,等到京都之中风言风语,将她的名声败坏,等到春去秋来秋去春又来……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就在一个月前,高浦远终是请了媒婆子上门提亲。木老夫人虽痛心疾首不想答应,可木婉月都这般田地了,也就忍痛点头了。
谁知,还没等纳吉的日子定下来,高浦远便被下了大狱。
木婉月怎会甘心自己白等,这些日子来,她四处打听哪里有门路可以搭救高浦远出来。直到从丫鬟口中无意听说宇二奶奶敲开了木婉薇这扇大门后,她抱着不成便死的心来了……
木婉薇听得愣了,连着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也听得愣了。合子忍不住了,僭越着身份对木婉月问了几个问题,问完后,咬牙了!
高浦远同木婉月满嘴情话骗她入怀之时,都是安平侯府风光的时候。转而消失不见之时,皆是安平侯府正遭劫难的时候。便是这次请媒婆前去安平侯府提亲,也正是皇上下旨严查买官卖官之后……
居心如此明显,自小聪慧的木婉月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木婉月不是没有发现,只是她从甜言蜜语中醒悟过来时,她腹中已经有了高浦远的第二个孩子。再说,她的一颗心早就丢了,又哪那么容易收得回来?
轻咳一声后,木婉薇发问了。高浦远要进的是翰林院,那里的官职虽低,却不是花银子就能买来的,那这高浦远入狱又是为何呢?
木婉月摇头,这其中缘由,她也不清楚。
木婉薇忍不住笑了,这来寻人帮忙的,竟是连犯了何过错都不清楚。当下也没说应不应这事,只让合子将不愿离去的木婉月强行送出安庆王府了。
合子回来后连连咂舌,这二姑娘想当年是个何等傲气的人物儿。如今,竟是落到了这般田地。
“老太太把她捧太高了。”木婉薇一语道破其中玄机。
木婉月自小是按着皇妃的心气儿来培养的,后来下嫁到耿府,自会心甘。这时,若木老夫人能多加劝解,和耿世秋也不失为一对好姻缘。偏偏木老夫人心气儿比任何人都高,仗着自己府门高些可着劲儿的作。闹到最后,将木婉月从高台之上摔了下来,成了弃妇。
这个时候再有人嘘寒问暖些,怎会不动芳心?
虽没打算帮木婉月这个忙,可在江顼回来后,木婉薇还是问了关于高浦远的案子。
江顼对这事不是很清楚,忙中抽闲查了下后,对木婉薇笑了,“这事,插不得手。高浦远中了进士,是事先寻门路买的试卷……这,牵扯到科举作弊,蒙蔽皇上,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
木婉薇听后不由得为木婉月叹息一声,木婉月这辈子,只怕都要空等了。
来到九月初时,胡黎终是将买官卖官之事中的几个重要官员查得八九不离十,随之,那些涉案不重而被收押的人员,纷纷在交了银钱后被放了出来。
在这事中,安庆王府并无人员牵扯其中。可在九月初六的早上,却有一顶小轿停在了安庆王府的门口。
随之,安庆王府内哗然了。进了三皇子府刚好九个月,如今带着近八个月身孕的江婷,竟是被三皇子派人送回来了。
理由是江婷不守妇道,他三皇子,不要了!